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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钟的使节很快便带着降书和近五十车的酒肉入了救世军营。

    这使节将做小伏低做到了极致,一进军营便将投降的白旗插满运送酒肉的推车,甚至在自己的腰间也插了一面白旗,生怕救世军营里的士兵不知道自己是来投降的一般。

    救世军营里的人见他拱手哈腰的样子,都十分不齿。虽是投降,但也实在太没气节了。拓跋钟好歹是曾经显赫北方的拓跋破军的儿子,怎么部下却像是没长骨头一样。

    可不齿归不齿,救世军的将士们见拓跋钟肯乖乖投降还是十分高兴的。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战力有着十足的信心,可即便是再精锐的雄师,也难保伤亡。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呢?

    同救世军将士的喜色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檀邀雨的冷脸。

    使节对檀邀雨很是恭敬,甚至说得上谦卑。

    不但以君臣礼节拜见,更是将好话说尽,几次三番地说拓跋钟是年少无知,求胜心切,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冒用了天女的名号。

    如今他深深悔恨自己言行不当,还请天女给他三日时间,安顿好下属和部从,便会出城向天女负荆请罪。

    可即便使节说了成斗的赞誉之词,檀邀雨却始终笑脸都没露一个。她反复地用食指敲击着拓跋钟送来的降书,竹简被敲击发出的“嗒嗒”声,隐隐透出一丝焦躁。

    秦忠志抢在檀邀雨恼火之前对拓跋钟的使节道:“降书我们已经收到了,烦请使节回去禀告拓跋小将军,我军会原地围城三日,敬候小将军出城。”

    那使节并不知道秦忠志的地位,还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檀邀雨。

    檀邀雨有些不满地将降书扔到了案桌上,极不耐烦地点了下头。

    那使节见状,以为是檀邀雨不满意降书上的条件,赶紧找补道:“天女若是有什么建议,大可告知外臣。少主是诚心投降,无论天女提什么要求,外臣相信少主都会答应的。”

    檀邀雨又扫了那案桌上的降书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就三日。”

    使节闻言忙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那……天女若是没别的吩咐,外臣这便回去复命了。”

    秦忠志忙接话道:“某送使节出营。”

    待秦忠志送走了使节,回到帅帐时,各军将领和行者们都已离开。里面就只剩下檀邀雨一人了。

    秦忠志似乎知道檀邀雨此时所想,也不无遗憾地道:“女郎您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机会了。他若执迷不悟,即便您再如何规劝,结局也终究不会改变。”

    檀邀雨终于忍不住怒火地骂道:“一家子都这么决绝!就那么急着到地下团聚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天伦之乐,他们怎么谁都不知道珍惜!”

    檀邀雨恨不得把那降书直接撕碎了,“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在算计我!一而再、再而三!哪儿有人投降还要三日之期的,真当我不敢直接攻城吗?!”

    秦忠志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帐外的酒肉车,询问道:“女郎既然怀疑拓跋钟是诈降,那这酒肉……?”

    檀邀雨也瞟了一眼帐外,轻声叹了口气,“让祝融查查有没有毒。若是没有,分给将士们。传令下去,只可在入城后再享用。叮嘱崔世叔一句,是时候看看他领兵的能耐了。若是连重骑兵团和弩机营都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救世什么的,也就休谈了。”

    秦忠志的狐狸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女郎是想一箭双雕?”

    檀邀雨更加不耐烦地摆手,“既知我所想,当知我所欲。赶紧去安排吧。我只希望拓跋钟能如你般聪明一次,别做垂死挣扎……”

    虽然秦忠志也知道这多半只是他们二人的妄念,可他也同檀邀雨一样,真心希望拓跋钟别把路走死了。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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