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就没离过这些竹简。再这么没日没夜地看下去,您的眼睛都要看坏了。”

    檀邀雨也觉得眼睛酸涩得很,便依言闭目休息,“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现世报。以前不爱念书,跟武功兵法无关的书,我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看。结果只能现在恶补……”

    墨曜见邀雨满脸倦色,便走到她身后,替她揉额角。

    檀邀雨舒了口气,很是受用,“王五郎和谢惠连的祭文写得如何了?朝廷过几日就要在孔庙焚烧祭文了。他们两个要是写不出东西,丢的可不是他们两个的脸。”

    墨曜一想到今天早晨王谢二人蓬头垢面,显然一夜没睡的样子就忍不住抿嘴笑道:“夫子们天天盯着他们呢。就连谢小郎君的祭文都被改了七八遍了。王小郎君更惨,已经到了听见“天矜於民“几个字就会干呕的地步了。要婢子说,干脆让夫子们写了交上去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檀邀雨也忍不住笑了,“我小时练功,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们拿笔的,若是这点儿苦都受不住,还是别入行者楼的好。”

    墨曜听邀雨这么说也觉得有理,“真不知是哪个给宋皇出的馊主意,非要建康各学院写什么祭文来祭天。您说这真的能缓解国中的旱情和疫情吗?”

    檀邀雨摆摆手,让墨曜停下按摩的手,坐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道:“烧祭文祈福只是个由头。不过是想借机让我们五学馆丢脸。否则怎么不将学子们聚到孔庙当场作文。非要给这么长时间来准备。”

    墨曜吃惊地张大嘴,“女郎,那些学院该不会像婢子说的,让学院的夫子写文,然后冒充学子祭文吧?”

    “这还用猜?”檀邀雨嗤笑,“冒充是一定的。不然建康的学院要如何找回面子?”

    墨曜急道:“那您还逼着两位郎君自己写?这不是明显会输吗?”

    “输又如何?”檀邀雨扬眉,“你觉得这么明显的招数只有你能想得到?这世上就没别的聪明人了?若是连这点儿伎俩都看不透的人,我又何苦将他招进五学馆?”

    墨曜听得有点儿懵,“所以女郎您是想输不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