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了!

    他一路哼着歌儿,跳上鸡笼山山顶,果然见五学馆里一灯如豆。

    嬴风叹了口气,檀邀雨是不打算休息了。难不成真要他每天一坛酒地灌醉她?

    嬴风收敛脸上的喜色,上前敲门。听到邀雨说“进来”,他才推门入内。

    一进到屋内,嬴风就往邀雨的案桌上一趴,无赖道:“你要是想我陪你喝酒,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这么熬夜来暗示我。”

    檀邀雨动作极快地护住了一卷竹简,没让嬴风压住,然后不耐烦道:“你快起来。别给我弄乱了。”

    邀雨不说还好,一说嬴风反倒赖在了案桌上,“你说你也不傻啊……怎么那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说两边呢?拜火教要是能这么容易被你一锅端,行者楼还能容他们苟延残喘二十多年?”

    檀邀雨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好歹是同门,伸手就给拍死不太好。檀邀雨一字一顿道:“我、看、的、是、北、边、的、军、报!”

    嬴风坐起身,挑眉道:“拓跋焘又要打仗?这家伙是打仗成瘾吗?同夏朝的战事不是才结束不久吗?”

    邀雨摇头,“他要是打仗反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莫名其妙地要跑去广宁郡泡温泉……他绝不是为了享乐就能放下国事的人。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你觉得他想南下?”嬴风立刻警惕道。

    “应该还不是时候……”邀雨揉揉眉心,“北边没有完全安定前,他不会轻易过江的。太冒险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嬴风一把将邀雨手里的竹简抢回来。“让他们在北边自己打去吧,总归还碰不到仇池。况且师父和小师叔都在平城呢,天塌了也有他们顶着。你给我安心去睡觉!”

    檀邀雨被强制睡眠的同时,远在平城的乔女正将一条手掌长度的绢布条细细摩挲。似乎是想将上面每个字都印在心里。她看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将绢布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我的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乔女的脸上带着一抹幸福的神色。

    这半年来,她通过皇后赫连珂屡屡同赫连昌接触。一步一步地教着这兄妹俩如何跟拓跋焘打交道。她成功地让赫连昌洗脱了原本“瘾君子”的印象,让别人都以为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