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相信皇上是不会对檀将军出手的。谢晦的事儿,皇上虽从没说过什么,但他在荆州一带拥兵自重,同徐羡之几次在朝堂上一唱一和地左右皇上的决定。皇上会想收回兵权是早晚的事。可是檀将军不同,皇上对檀将军从来都是赞誉有加的。”

    孟师冷哼一声,“你是皇上的人,自然是帮着朝廷说话。皇上若是对将军全心信任,为何不把大军都交给将军,反倒让到彦之领着一半的人缩在龟壳里不出来!”

    嬴风也沉下脸,“君臣之道,本就在制衡。皇上即便是再信任檀将军,也不可能将军权都交给他,否则大军尽在檀将军一人之手,他又与谢晦何异?皇上那时才会真的容不下他。”

    孟师可不会被嬴风这套言辞说服,“说来说去,不还是防着将军。”

    嬴风望向邀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檀家军不只是檀将军一人。你父亲如果真的大权在握,即便他没有别的心思,他手底下的将领也会推着他有别的心思。人心都是不知足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父亲掌权,然后借机获得更多利益吗?”

    嬴风这话说得十分露骨,听得孟师气得涨红了脸,“你说的那些想借机获得更多利益的人,可是指我?我孟师跟随将军数十年,别的不敢说,忠心是绝对不含糊的!你休要在这儿含沙射影!”

    檀邀雨静静地听着嬴风同孟师各执一词。平心而论,她觉得嬴风说得没错,可同样的道理,人心不足,谁能保证刘义隆会不会满足于现状?还是他更希望皇权能凌驾于一切之上,不受任何制约?

    檀邀雨伸手止住嬴风和孟师的争执,有些精力不济地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如果七皇子的军队只是为了讨伐谢晦,我便只当去看了场好戏。”

    檀邀雨同嬴风四目相对,“倘若……七皇子的军队真是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那我只能有多少人,杀多少人……师兄若是拦我,也莫怪我不顾同门之谊,只能同你刀剑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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