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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雨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竹简来看了一遍。愕然发现是有谏官弹劾她独占驿馆,以至于他国来使无处可居。邀雨略一思索,这里的他国来使,应该是指那些在柔然之战中俘获的各部落主的子侄。

    仔细想想,这些人的住处的确不好安排。放到哪儿身份都不合适,关进牢里的话,以后还怎么跟人家老爹谈判?赐府邸的话,又没有合理的名目。毕竟这些俘虏本来是柔然的人质。好像只有驿馆才最容易将人都扣留下来,还不落个欺负弱邻的名声。

    邀雨将竹简递还给拓跋焘,“这驿馆大门又没上锁,本宫也从未说不许旁人同住。何况,当初建议本宫入住驿馆的,好似是陛下的内侍宗爱。贵朝的谏官要弹劾,不是该弹劾宗内侍吗?”

    宗爱一脸惊愕,怎么就甩到他身上了?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他慌忙跪下解释道,“陛下,奴才当初也是为了帮陛下和天女解围啊!”

    “行了。你先起来吧。”拓跋焘一摆手,丝毫没有怪罪宗爱的意思。

    邀雨微微皱眉,这宗爱怕不是给拓跋焘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个做事不择手段又满腹野心的宦官,怎么就能让拓跋焘如此信任?

    拓跋焘靠近邀雨道,“北方各部落的子侄们势必是要住进驿馆的。你一个女子,不方便与他们同住。朕已经让内府重新修缮了未央宫,你则吉日就可以入住。”

    邀雨心想,这大约是拓跋焘将求娶说得最隐晦的一次了。大约是在爹爹那儿吃了闭门羹,就想骗着她自己入宫。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跟私奔有什么区别?

    邀雨冷冷道,“本宫若是不愿意呢?”

    拓跋焘不知道邀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若不愿意,就搬去尼姑庵清修吧!反正你也不愿意见人!”

    邀雨平静道,“那本宫就多谢陛下美意了。”她心思电转,又开口道,“既是尼姑庵,恐怕男子随行多有不便。请陛下准许何卢等人先行返回仇池。”

    拓跋焘冷笑,“那个不会武功的仇池官员?他可是你的软肋,朕怎么会放他走?朕还要靠他留你在北魏常住呢。”

    邀雨却似看穿了一切,“子墨也会同何卢一起返回仇池。”

    拓跋焘怔住,子墨也走?这实在是个诱人的条件。

    即便是此时此刻,拓跋焘也依旧不想强行纳邀雨入宫。因为他知道,以邀雨的性子,怕是宁可玉碎也不会瓦全。而且她若是玉碎,怕是会先打碎更多人来陪葬。

    但是拓跋焘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机会接近邀雨,只要子墨继续在邀雨身边打转,拓跋焘就怎么也不可能入得了邀雨的眼。

    如今嬴风已经离开,子墨若是也返回仇池,这岂不是天赐良机,要成就他和邀雨的好姻缘?

    拓跋焘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生怕邀雨改主意,不假思索,立刻答应道,“好。朕就准许他们先行离开。不过你这个女婢,从今日起便要留在宫中。”

    拓跋焘的手,指向今日随同邀雨一起前来的盈燕。

    棠溪要保护何卢,墨曜又出门去给孟师传递消息,结果阴差阳错,就变成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盈燕陪同邀雨入宫了。

    邀雨有些错愕地看着拓跋焘,又去看盈燕。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邀雨回到平城后闭门不出,驿馆内的官员早就被朱坦诚花重金收买了,所以谁都打探不到驿馆内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嬴风离开了近一个月了,拓跋焘才知道。

    拓跋焘并不知道盈燕已经不再是邀雨的心腹。他所知道的,是盈燕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代替邀雨同各大家族打交道。而今日入宫,邀雨又偏偏只带了盈燕。这说明盈燕在邀雨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拓跋焘知道棠溪和墨曜都是有武功的,这两个女婢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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