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隆眉头舒展,“如此她嫁给你,倒是的确会对你言听计从……”

    赢风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刘义隆一定会同意给他和檀邀雨赐婚,到时候有了皇帝赐婚,檀道济也不会不同意。终究他和檀邀雨还是定了亲,虽说不是师傅们给定的。

    他才不会毫无准备就跟邀雨提起定亲的事儿。以他的从龙之功,讨个赐婚的恩典还是十拿九稳的。嬴风将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没想到刘义隆却摇头道,“不行。此事还需斟酌。那檀邀雨的个性乖张,很难说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你既说她有心悸之症,那就不要再为她调息了,让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赢风很意外,刘义隆宁可让邀雨死,也不愿意收为己用。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邀雨只是女子,就算是再有才干,不能出仕为官、建功立业又有何用?

    刘义隆指着赢风还拿在手中的竹简道,“这些人你还是要仔细查一下。檀家也要查一查。朕虽听闻檀家将求亲的人打出去了几次,可这其中未必没有做给朕看的意思。”

    赢风见刘义隆面上已经露出厌烦的神色,便知道此事只能暂且搁下,日后再徐徐图之。遂领命。

    赢风从宫中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簇新的锦衣华服。兜里塞着刘义隆赏他的金瓜子,一路晃晃悠悠地往凌香阁里去。

    在建康城,他不是赢风,而是建康城中美男之首的秦公子,是凌香阁大名鼎鼎的碧渊姑娘的常客,更是这整个建康城里世家女郎们追捧的才子。

    赢风人才刚到凌香阁门前,就有在门口揽客的女妓进门去报信。紧接着老鸨便裹挟着一阵浓重的脂粉香迎了出来,“诶呦喂,秦郎君,哪能这许多日子不来!怪想死个人呦!”

    赢风打了个寒颤,疑惑地问,“妈妈你这口音怎么成这样了?”

    “矮油,”老鸨用香帕子作势打了一下赢风,“侬晓得风情哇?”说完又凑到赢风耳边压低了声音正常说道,“您走了大半年,这城里可变了天。如今秦淮河上的小妮子们,一个个吴侬软语的,哄得爷们高兴。咱们这楼里可冷清了不少。”

    老鸨说完又同赢风拉开了距离,继续用她所谓的“吴侬软语”道,“秦郎君快,里箱稍稍坐,奴咋就唤碧渊来陪陪侬!”

    赢风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快去,快去!听你讲话郎君我都要冻死了!”

    老鸨假装啐了他一口,小步入楼上去寻碧渊。赢风借机环顾楼内,果然比半年前冷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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