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木兰身上几乎都是伤。虽说伤得都不深,又有甲胄保护,并没有伤到要害,可她估计是碍于女子的身份,不敢去看军医。

    花木兰不知用了什么草药,胡乱涂在伤口上。那草药应是能止血,却不能消肿。搞得几道新伤都红肿着,而旧伤又留下颜色很深的疤痕。

    同为女子,棠溪不免有些怜惜这花木兰,“你这样不行。得全都重新包扎。仙姬这次带了不少的伤药。你等等,婢子再去取些药来。”

    棠溪起身取箱笼里翻药,墨曜此时跳上车来,唤了声“仙姬”。邀雨“嗯”地答了一声,

    墨曜便进入车内,正瞧见花木兰裸露着的遍布伤痕的上身,“天耶……”她后半段的话没出口,就自己一把捂住了嘴。

    邀雨瞟了墨曜一眼,“毛毛躁躁。都查出来了?”

    墨曜猛地点头,将手里一卷竹简捧给邀雨,“婢子同主薄说是仙姬要看,等下再送还回去。”

    墨曜话音刚落,高车便震动了一下,随后缓缓向前移动起来。竟是大军在夜间开拔了。

    花木兰惊慌地抓过衣服就要起身。行军途中无故消失,会被当做逃兵的。她自己死无所谓,可逃兵是要牵连家中的。她就算是战死也不能做逃兵。

    “安心疗伤,”邀雨开口道,“本宫已经派人同你的火伴说了,留你在本宫这儿帮忙。等事毕再回去。他们会替你跟你的领军将军报备的。”

    花木兰这才又坐回去,老实等着棠溪给她上药。说实话,她入军营快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跟其他女子相处,竟还有些不适应。等到棠溪轻柔地替她上药,边上药还边安慰她时,花木兰才彻底放松下来。

    邀雨趁着棠溪给花木兰处理伤口的空档,快速将手里的竹简读完。她抬起头望向花木兰,“你不过才投军半年,就已经有了一转的军功。一转杀敌五十。你这么出风头,就不怕被人识破身份?”

    花木兰没想到墨曜竟把军功册也给拿来了,略有些意外后又平静道,“开始是打算默默无闻地混到战事结束。结果第一次战场时,我们火之前的伍长就为了帮我,被敌人砍伤……没多久人就走了。”

    花木兰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我那时就知道浑水摸鱼是行不通的。我若不奋力拼杀,连累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我同火的火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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