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守卫的人怀疑,邀雨索性拉着子墨和祝融沿街闲逛。但凡卖吃食的,她都要全部买下,其中自然也包括糖粘子。

    待到归时,祝融身后拖着满满一板车,北魏的侍卫就算有心查也无力细看。等回到房里,邀雨立刻将糖粘子细细翻看,果然发现了个小竹签写着会面地点。看得邀雨心中一阵狂喜,一入夜,便迫不及待溜出客栈,跑进一处据传闹鬼的老宅里。

    果不其然,见到娇娘和钟儿都平安无事!只是娇娘的头发,竟一夜苍白,让人心疼。

    三人相见喜极而泣,娇娘抱着邀雨哭了好一会儿,才得以细说详情。

    娇娘勉强收住眼泪,哀怨道,“将军早就安排好了。走水,从坟场挖来的尸体,接应我们的人,这闹鬼的老宅,他背着我们娘俩……竟是早早就安排好了……”

    她说着双眸空洞地望向窗外,无力道,“有时候,男人心里想的事,咱们做女人的,真的很难明白……”

    邀雨知道娇娘的苦楚。好不容易在宫里熬出了头,以为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确不想落得家破人亡。她怜惜地摸摸钟儿的脸,这孩子变了好多。

    自从上次被囚宫中,邀雨便发觉钟儿不一样了,此次巨变,这孩子更是沉敛了许多,脸上再没有当日的跋扈张扬,得意高傲,看得邀雨心里酸酸的。

    “过几日就要给拓跋破军送葬,队伍出城时,你们跟着混出去。秦狐狸马上就到平城了,到时候我吸引魏人注意,让秦狐狸护送你们先去仇池。你放心,我一定保护你们。”

    娇娘听了苦笑道,“谢谢你。将军当初,果真没看错人。”她说着,俯下身,摸着钟儿的脸,对钟儿道,“以后要听你师傅的话,切莫淘气。要谨记你是谁,你爹爹是谁,永远不要忘本。”

    邀雨一听觉得这话不对,忙问,“娇娘,你不跟我们走吗?”

    娇娘抬头看着邀雨,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走。我要为夫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