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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皇被自己妻子谋害,这种内疚,怕也是拓跋破军甘愿赴死的原因之一。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了好一会儿,拓跋焘才道,“朕不会让你带走拓跋钟。他是皇室血脉,理应由皇室人照看长大。”许是担心邀雨怀疑,拓跋焘又补了句,“皇叔无论如何都是救驾有功,他的儿子,朕不会怠慢。”

    或许吧……邀雨托着腮帮子想,可谁又能保证他日拓跋焘不会斩草除根?他甫登基,又才刚十五岁,猜忌心和顾忌还没有很多,但五年后呢?十年后呢?那时的拓跋焘,又是否会记得自己的皇叔为了他的皇位稳固,甘心赴死?而他又信誓旦旦地要照顾遗孤呢?

    他既然猜到自己此次跟来北魏是为了钟儿,便不会轻易放过那孩子。看来有必要好好筹谋一番。

    邀雨心里这么想,嘴上只道,“本宫是那孩子的师傅,今番出了这样的事,本宫是一定要陪他熬过这一关的。”

    这回倒是拓跋焘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合上了手中的竹简,望着檀邀雨的眼睛认真道,“你若是无意杀朕,那是否有意嫁给朕?”

    邀雨的双眼像刀片儿一样刮过拓跋焘的脸,“你不怕死?不是我吓唬你,只要你在我五十丈之内,我杀你便是易如反掌。你娶了我,就等于架了把刀子在自己脖子上。”

    拓跋焘点头,“朕知道。不过朕觉得你是个有野心的聪明人。你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朕可以给你。朕可以封你为皇后。我们两人将会一统南北,成为开创盛世的帝后。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拓跋焘并没有夸夸其谈。他说的没错,如果邀雨嫁给她,以她的武功和谋算,拓跋焘的皇权和军队,南北一统便不再是难事。只可惜,他估算错了邀雨。邀雨想要的,从来不是后位。

    本着鲜卑人喜欢什么就抢回来的原则,拓跋焘觉得自己将利害讲明已经是对檀邀雨最大的尊重了。“朕回去就同崔司徒好好商议,尽早把聘礼……”

    “先谢过陛下的抬举。”邀雨打断他,“本宫对陛下的后位没兴趣。”

    拓跋焘沉了面色,作为皇帝,他的地位不允许他被女人拒绝,他手里的竹简越握越紧,势气逼人道,“可是因为那个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