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哑然失笑:“大哥,你在这一片地区,似乎很有影响力。”

    萨文温雅回答:“我以前有个朋友,他曾在这个片区称王称霸。他走了后,我替他继续称王。”

    楚夕抿嘴浅笑,右手袖子里的银色小刀还在,若是萨文有任何怪异举动,她不介意马上送他见阎王。

    萨文的屋子,一栋破旧的小楼。

    门板老旧,打开时候有吱呀吱呀的怪叫,地板陈年老旧,空气中散发着木头腐烂的气味。

    萨文打开电灯,苍白灯光流泻,他问:“楚夕,喝白兰地吗?”

    楚夕摇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这熟悉的老屋。还是原来的摆设,连墙上的弹孔都没有变化。

    现在,她的身份不是13号,她只是萨文从gay吧里带回家的小少年。

    萨文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从冰箱里取出面包,用刀子慢慢一片一片切成片,旁边放着黄油。

    楚夕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他:“大哥,你一个人住?”

    萨文低头,专心致志地切面包:“我今年31岁,只独居———以前倒是有个人和我住过一段日子,可惜后来他走了。”

    刀子切在麦面包上,沙沙沙的响动。

    楚夕取过黄油罐在手里把玩,翘起不甚优雅的二郎腿,似笑非笑问:“走了,去哪里?”

    萨文:“地狱。”

    楚夕故作哑然,眼底的幽暗更加浓郁,深不见底。

    若是萨文抬起头来,他将会看到一双森冷的、完全不属于十七岁少年的恐怖眼眸,那眼眸有来自地狱的野鬼喧嚣、看一眼恍若被森森白骨包围。

    但是,萨文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他在很认真地切着麦片面包,这面包又老又硬,切起来很费劲。

    萨文仿佛在自言自语,自嘲笑道:“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讲讲和那个人的故事。”

    楚夕:“你说。”

    钝刀费力地切着面包,萨文身上的西装惨白如纸,沙沙沙的响声环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那个人,算得上是我朋友。去年4月15日,下午5点,他敲开我的门。

    雨下得很大,密密麻麻的,他那天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浑身都是雨水。他看着我,眼里是傲然戏谑的光。他说最近没地方住,想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他给的理由是,我和他的职业相同,应该互相帮助。

    他这个人有很多缺点,贪财好色、顽劣霸道,总是嫌弃我的刀不够锋利、嫌弃我的被褥发霉、还嫌弃我的性取向。”

    楚夕挑眉,指尖捏住黄油罐头,问:“他缺点这么多,你还肯让他和你住在一起?”

    萨文摇头,淡笑,继续娓娓讲述:“他缺点很多,但他很强。他是我们职业圈里的王者,所有人都仰望他、害怕他。我们不敢接的任务,他敢接;我们恐惧的权力机构,他丝毫不放在眼里;我们鄙视的穷人弱者,他却肯将钱拱手相让、扶弱济贫...

    他和我住了18天,这18天里。他看过我的存折、带我去酒吧里喝酒泡妞、手把手教我改进职业技术。

    不得不说,我孤孤单单了31年,他还是第一个不惧怕我、甚至让我惧怕的人。”

    萨文的声音仿佛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嘶哑低沉,手里的刀还在慢条斯理地切割面包。

    楚夕问:“后来呢?”

    萨文说:“后来他离开了,我又过上了孤单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找到说,要我跟他一起参与一项任务。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大概因为一个人太久了,需要群体的安慰。

    但是...后来,我背叛了他,将他的行踪暴露给财团和政府,他被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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