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司徒萼的手,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我们走到司徒萼的身边,劝说了一会儿,终于将她拉到了右侧人群较少的座位上。

    其他人见此,这才退了下去。

    司徒萼的大姑姑哭了半天,见没人理她,最后也就讪讪的坐到了左侧的人群之中。

    气氛顿时又回归了之前的热闹喜庆。

    司徒家的亲朋好友继续嗑着瓜子聊着天,搓着麻将大笑着,嘈杂声顿时又溢满了整个大厅。

    同一间告别厅内,似乎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一种是极度的悲伤,一种是空虚的热烈。

    司徒萼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任何人。

    她只是那样木然的望着自己爷爷的遗像,双眼空洞。

    眼泪,早就流干了。

    哭泣已经无法变成她表达悲伤的途径。

    她仿佛一只被剥离灵魂的木偶,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了半点关系。

    我顺着司徒萼的目光望向遗像。

    遗像前摆着香案蜡烛和瓜果,无数白烟萦绕在遗像的周围,然后升腾而上,看上去有种不真实感。

    遗像上,司徒萼的爷爷司徒善平慈祥的微笑着,可眉宇间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特殊气场,看上去很有气质。

    可是,盯着照片看久了,就感觉老人的五官开始缓缓的移位,然后变得混沌起来。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老人的五官变得有些诡异。

    我心底生出一丝恐惧,别过头,看向别处。

    一阵穿堂风刮过,我们几人不禁同时抱肘猛地一哆嗦。

    现在不过下午六点多,夏天也还未完全过去,怎么会这么冷啊?

    这时,司徒萼突然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我们五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也走出了告别厅。

    朝周围看了看,终于,我们在前方一棵柳树下找到了司徒萼。

    此时的她站在柳树旁,愣愣地看着灰蒙蒙的天。

    黄昏已至。

    远处淡淡的浮起一丝无精打采的金色。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

    对面的山上,几道白色的烟雾滚滚向上,在山的另外一头消失不见。

    嗡的一声。

    我似乎又一次能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尤其是司徒萼的。

    此刻的她,似乎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实感,周围的一切似乎越来越不真实。

    人、物,包括她自己。

    她仿佛飘荡在茫茫宇宙中一缕渺渺的意识。

    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近乎感受不到。

    寒意。

    从心底传出的含义。

    冰冷的感觉麻木着她的四肢,背后告别厅里嘈杂的人声还在继续着,不断充斥着她的耳膜。

    嗡嗡嗡,嗡嗡嗡。

    她的脑袋也嗡嗡嗡。

    感受到她的绝望,我于心不忍,上前两步,正想说些安慰她的话。

    然而……

    嘭~~

    一声巨大的响声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背后传来。

    我们吓了一跳。

    迅速转身,却听到崇善厅内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