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眼睛里就会射出刻骨的仇恨,掩都掩饰不住,他又想起临行前老爷地吩咐,行事须万分谨慎,他手一挥道:“不停留,直接过义宾,补给到长江后再说。”

    船队又行了一段路程,岸上的灯光越来越多,甚至可以隐约听见丝绣之声和女人地笑声,所有的船员心直痒痒,眼巴巴望着海,希望他能发一次善心,让自己上岸快活一把,但海却一言不发,阴沉着脸,丝毫不体恤下属。

    海地座船在间,船与船之间都用粗索相连,防止夜里走失,另外还有一块宽木板搭桥,方便江面上船和船之间的走动,海刚想回舱睡觉,突然船身重重一晃,似乎和前面的船相撞了,海立足不稳,重重地跌坐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

    海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手下跑来禀报,“爷,前面有查哨的,要停船检查。”

    听说又是查哨的,海不禁有些恼火起来,这一路过来,州州查、县县查,甚至一个县的衙役又各分成几帮来查,而一钱也不得少,美其名曰快过年了,得维护航道畅通安全,这言外之意谁都明白。

    “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不要误了行程!”

    可过了一会儿,那传话的手下又苦脸跑来道:“前面船老大搞不定,请爷去

    海闻言脸色微变,手下意识地向怀摸去,转而又连连安慰自己道:“不会这么巧,或许是这些人要钱太狠了些,船老大拿不定主意,才让自己去。”海不敢多想,不放心地瞥了一眼舱内,便快步往前船走去。

    这时,在三十步外,一艘小船一直和船队平行而驶,见海离船,小船借着夜色掩护,悄悄向海的座船靠近,还有二丈远,就见一条黑影如如鬼魅一般,掠过江面,斜斜地飘落在船上,他紧靠船壁半蹲,见左右无人,便迅如闪电般窜向船舱,脚仿佛不沾地似的,了无声息,他透过船帘的缝隙向舱内看去,却见一年轻女人披头散发正跪在镜前卸妆,这女人是海在嘉州招的娼妓,夜已经深了,她正懒洋洋地对镜拔去头上的饰物,突然,她从镜发现身后出现了一名黑衣蒙面人,女人吓得正要大叫,却被那黑衣一把捂住嘴,在她耳边猛劈了一掌,女人便软软地瘫倒在地,这蒙面人随手扯去面巾,露出一张清瘦白皙的面容,三偻黑须飘洒在胸前,正是高展刀,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他的任务是要拿到这票货物的秘密件,这是最关键的,必须要有证据证明这批生铁是运往吐蕃。

    高展刀四下打量船舱,船舱不大,只容得下三人转身,船舱里空空荡荡,只在一角胡乱堆了些被。被旁边放一只木箱,他快步走到箱前,箱没有锁,里面只是一些零散衣物,拿掉衣物箱便见了底,放着几贯钱和一把匕首,他微微有些失望,又起身在舱内游。目光渐渐地落在舱头,那里一块舱板地纹路明显不协调,他轻轻扣了扣舱板,发出‘咚!咚!’的声音,高展刀大喜,左右轻晃。那舱板便滑到一旁,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皮箱,用一把铜锁锁住,‘嘎巴’一声,铜锁被拧断,掀开箱盖,只见里面装满了珠宝翠玉和用黄金打造的各种工艺品,却没有他想要的任何件,看来那些件都被海随身带着,高展刀抓起一把珠宝。摩挲片刻,竟嘿嘿地笑了起来。

    .

    且说海来到首船。却见江面上有两拨查哨公人,各自为阵。将自己的船队左右拦住,两拨公人正在争吵不休,一方说这是他们的地盘,过路费应全归他们,则一拨则说,这大江横流,遇到了自然就该有一份。

    船老大见海过来,苦笑一声道:“爷。这两拨人好象一拨是义宾县的,另一拨是南溪县地。都互不相让,这可如何是好?”

    海的心蓦地一松,随即挥挥手骂道:“蠢材!你不能给两份吗?这点小事还要我过来。”

    “爷,不是这么回事,那县义宾县的认死理,一定要独吞,若一边给三十贯,他就要十贯,若一边给十贯,那他就要一百二十贯,这没有止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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