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接奔兴庆宫而去,兴庆宫的大门前,几名低层官员正伏在地上,必恭必敬地磕了两个头,随即挺直身子,虔诚地合掌祈祷,神情十分肃穆。

    几天前,兴庆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身体恶化、口不能言,除了太后外谁也不认识了,情况相当严重,恐怕已到弥留之际,当即就有许多老臣自发地前来替他祈祷,皇上也连派了几个御医来替他诊治,皆束手无策。

    李璘仁厚孝顺,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望父皇,颇得百官们地赞誉,下了马车,李璘径直向宫里走去,两个小宦官急忙在前面引路。

    此刻,李豫派来地吴太医正在给李隆基诊病,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顺,太上皇的病不在于体内,而是他现在已经痴呆了,双目黯淡,总是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地方傻笑,喉咙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地怪声,而口角的涎水也一刻不停地流下来。

    这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症,御医们见得多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无药可救,但也得装模作样地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以安慰在一旁悄然抹泪的杨玉环。

    “吴太医,太上皇好点了么?”

    寝宫之外,李璘拦住了吴太医,忧心忡忡地问道。

    吴太医长叹一声道:“多陪陪太上皇吧!或许他能想起点什么?”

    说罢,他摇了摇头,拎着医箱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去远,李璘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刻钟后,李隆基的静室里

    洗去病容的李隆基半倚在榻上。眯着眼听取李璘地是应了那句‘失去才知弥贵的老话’。做皇帝时,他日日夜夜和杨贵妃歌舞寻欢,只觉时光不够,便将那江山社稷抛之脑后,而现在他有地是时间,却忽然觉得歌舞戏曲变得如此无聊,杨玉环天天看着。也有些腻烦了,他开始惦念他地江山社稷、关注起朝廷政治来。

    结果自然是气炸了肺。且不说他逃走那天晚上。全城百姓皆无事,惟独数百名宗室被叛军杀害,这里面明显有问题。更重要是李清依仗军权在握。把握了朝政。将新帝视为傀儡,掌控朝中生杀大权。这就是他退位的结果吗?拱手将李唐江山送了人,将来他如何在列祖列宗面前交代。不!李隆基暗暗咬牙。他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冲上殿去将那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揪下皇位,但他也和永王诸子一样。整个兴庆宫都被李清派来的士兵把守。只有买菜的小太监偶然能出去一次。给他带回一点市井里流传的小道消息。

    但就在十天前,看守兴庆宫的安西军忽然撤离了。转而换成数百名他从前地羽林军,老将陈玄礼依然做他的侍卫长。机会似乎来了。他第二天便传出话去,只说他病重。可能时日不多了,很想见一见旧日地老臣,消息传出,不少旧臣都闻讯赶到兴庆宫外替他祈福。

    李隆基随即命人暗暗记下所来之人,又去比对他们现在地官职品衔,比对结果令他既振奋又遗憾,振奋是大部分掌有实权的朝廷要员都来了,而遗憾是除了郭子仪以外,其他所来的军方将领皆是空衔将军,无一人握有实兵,好在听说李清再过几日就要率大军东去平乱,三五个月是回不来,朝内空虚,这正是他唯一地机会。

    只要能夺回帝位,再以大义昭告天下,李清再凶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惟行弑君之事,到最后他也相信能与李清达成妥协,让李清再任右相便是,至于相权与君权,那是以后之事了,

    李隆基已经筹划周密,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瞒住了所有地人,他开始变得信心百倍,以他四十余年所积地皇权威望,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无权无人、资历浅薄的新皇帝吗?

    “你是说他离开得并不坚决,是吧!”个细节都没有漏掉,京兆尹既可以事先集结民力、控制京城,又可以事后安抚人心,是他整个计划中极重要地一环,郭虚己避之不迭的态度可以理解,毕竟他好容易才得一实官,还得夹着尾巴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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