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帘儿却恍若变了一个人,她直勾勾地望着李清,忽然一头扑进他地怀中,哀哀地痛哭起来,“李郎,我可能要死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李清紧紧将她搂住,坚定地摇头道:“不会!你一向身体很好,可能是去年冬天你去大宛犒军时落下了病根,只要细心调养,你绝不会有事,以后府里地事情你尽量少过问,交给惊雁和小雨,你安心养病就是了。”

    丈夫有力的胳膊和坚定地话语,无疑就是最好地药,帘儿哀哭声渐止,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索性象少女一样撒娇地躺在丈夫的怀中,不时伸手摸摸他地胡子,忽然她想起一事,对李清道:“惊雁已经生了孩子,你就应该给她一个名分了,虽然她从不提,可人家堂堂一个郡主,怎么能委身为妾,也亏你也想得出,我记得你曾说过安禄山有二妻,现在你手握大权,这点小事谁还敢说你?”

    李清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事现在对他来说确实只是一件小事,不过她生的儿子却牵涉到自己一件大事,他将妻子服侍睡下了,又让小雨在一旁侍侯,这才在帘儿耳边道:“我去看看那一对孪生兄妹,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帘儿恋恋不舍地拉着李清的手,笑道:“今晚有小雨陪我,你就留在惊雁那边吧!明早再过来。”

    李清点了点头,又叮嘱小雨几句,这才去了,事实上李惊雁就住在一旁。只隔了两个房间

    她不想打扰李清与帘儿地相聚,所以才没过来。

    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李惊雁明显胖了不少,倒真有一点唐画中仕女的韵味,见到李清,李惊雁份外高兴,急命乳母将孩子抱来。

    两个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不足两个月。睡得正香甜,红润的小脸蛋胖乎乎的,李清一手抱了一个,疼爱地看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

    “李郎,女孩儿的哭声又大又粗,可男孩儿却细声细气,有些颠倒了。”李惊雁见李清喜欢这两个孩子。心中一块石头也渐渐落地,她又道:“女孩儿我给她起名为李婉,这男孩儿需要你给他定下姓名。”

    “叫李逸!”李清淡淡道,这个名字他在洛阳时便已经想好,他望着李惊雁再一次重复道:“叫李逸。逸兴瑞飞的‘逸’。”

    “李逸?”李惊雁念了两遍。她忽然有些反应过来。“李郎,这不是皇室的名吗?”

    李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李惊雁见丈夫表情有些凝重,以为他是为帘儿的事情忧心。便命乳母将孩子抱走,她坐到李清身边,将头轻轻倚在他肩上,劝慰他道:“我们请了很多名医,皆说大姐地病只是难断根,每逢秋冬就会发作,只是需要用好药养着才行,但也不至于坏了性命,虽然穷人家难以负担,可咱们家大业大,这倒不是问题,你平日再多关心关心她,大姐心情好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事!”

    “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们分开!”

    李清笑了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李惊雁一时心醉神迷,她伸出玉臂搂住丈夫的脖子,主动将香唇送去,李清紧紧地抱住她,随手将灯灭了.

    夜色深沉,家人皆已入睡,李清却躺在床头,睁大眼睛望着屋顶,他无法入睡,他在想一件大事,这十几天来他一直在想这件事,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可如何对李惊雁开口,这才是让他头疼之处。

    李清低头看了看李惊雁,她睡得正香甜,一络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白瓷般的脸庞,李清伸手替她将头发拨开,凝视了她片刻,轻轻一叹,翻身下了床,慢慢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股清新而充满寒意的风迎面扑来。

    他抬头望着漫天星斗,从天宝三年进京至今天已近十年,他一步步终于走到了今天,大权在握,控制了整个大唐的朝政,该是他大展宏图地时候了,安禄山的造反虽然给无数百姓带来痛苦,可它同样给予唐王朝以沉重的打击,原本根深缔固的各大利益集团,纷纷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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