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一阵得意,一种征服感沛然而生,当年李林甫做不到的事,现在他杨国忠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不过另一方面,李隆基始终不肯松口,让杨国忠看到李豫仍有立储地可能,至于永王李璘,李隆基早已放弃了他,他只能依靠哥舒翰的兵谏实现登大位的愿望,但要三十万唐军都听他哥舒翰的命令来反攻长安,没有一年半载这绝无可能办到。

    杨国忠心中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李豫向他服软时,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现在李豫众叛亲离,如果趁机将他捏在自己地手上,这样不管最后谁为帝,他杨国忠都是最终得利者。

    至于他当年与李亨的恩怨,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也就算了,况且在谋权者的眼中,没有什么绝对的恩怨。

    “殿下请尝一尝,这是陛下今天赐我的荔枝,三天前才下树,刚刚从剑南用快骑送来,十分新鲜。”

    杨国忠将一盘荔枝往李豫面前推了一推,自己却先剥了一个塞进嘴里,当年他在剑南为小吏时,这等上好的荔枝他无福享受,现在做了宰相,这种怀旧情节也越来越重,荔枝是小事,主要还是对人,当年地一恩一仇,他无不与之清算。

    李豫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他略略向前欠了欠身,沉吟一下方无比诚恳地说道:“相国,李豫年轻,一直便生长在宫中,也未涉世事,很多事情都看不透,这次皇上忽然封我为楚王,宫中又传出将立我为储,不料竟遭三十三位亲王、郡王联名反对,前所未有,虽然我有兵败之责,但那也并非是我之过,究竟是我才能不足。还是操守有失?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今天特来向相国求教。”

    李豫只提皇族反对之事,至于杨国忠组织地朝臣反对,他却闭口不提,仿佛事情就没有发生过,这也就是一种妥协,暧昧地妥协。

    “这个嘛!倒也一言难尽。”下了,他果真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微微仰着头、轻捋胡须笑道:“皇长孙为储。这不合我大唐例制,所以大家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是你地父亲当年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反对你地人才如此之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为储的话,你父亲当年欠的人情债。你得一一替

    李豫脸上显出恍然大悟之色,他急起身向杨国忠躬身长施一礼,感激地说道:“相国一席话,使李豫如拨云见日,但心中却又惶恐不安,不知该从何入手。恳请相国指点我一二。李豫将铭刻于心。”

    “不急!不急!”杨国忠呵呵一笑。又拾起那粒肥白的荔枝,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此事来日方长,我有空再慢慢指点殿下。”

    —.

    张倚的马车一直停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见杨府的侧门开了,李豫大步流星从府里走出,浑身充满了活里,看得出他心情极佳。

    他走到马车前又向杨国忠深深地躬身一礼,嘴里说着什么,虽然张倚隔得远听不见,但他也猜得出,那必然是‘多谢相国了!李豫感激不尽。’等等类似的话。

    “走!”他向车夫低低命令一声:“去永王府!”

    说完,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躺在车榻,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杨国忠和李豫谈了近一个时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倚其实是有私心的,哥舒翰领军东征将门下省之权自然留给了他,使他尝到了权力地甘甜滋味,他已是门下侍郎,若再升一级便是同中书省下平章事,正式跨入相位。

    他希望李璘登位,这样一来,他便有拥立之功,最好杨国忠倒掉,即使他比不过哥舒翰而做不到右相,那么哥舒翰升右相后空出来的左相之位也就是他地了。

    于是,破坏杨国忠在永王心中的形象便成了他地一个潜意识。

    马车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行驶得非常迅速,很快便到了朱雀门,马车随即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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