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出自己早准备好的托词,可是看见李隆基严厉的目光,仿佛已经将他的老底看透,他一阵心虚,竟说不出来。

    “相国以为什么?”李隆基看出了杨国忠的不安,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他查不出,也就算了。

    随着李隆基的眼光和语气变得温和,杨国忠心陡然一松、压力顿消,他立刻欠身道:“臣猜想会不会是安禄山自己所为,以寻找出兵地借口。”

    “胡扯!安禄山只会将他儿接走,而不是杀死。”李隆基听他说出这等低水平地话,心又好气又好笑,他摆了摆手.不屑地道:“此事相国就不要过问了,朕有别地事交代于你。”

    “是!”杨国忠不知他的真实想法,只得忐忑不安地应了。

    李隆基背着手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杨国忠,忽然淡淡一笑道:“最近十天之内,你一共去了三次庆王府,第一次呆了一个时辰,第二次呆了半个时辰,第三次,也就是前天,你竟呆了两个时辰,难道你们地关系竟密切到这种程度吗?”

    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杨国忠惊呆了,自己与李琮的关系,皇上竟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的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额头上的汗珠滴下地来,浑身战栗,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李隆基见杨国忠被镇住,这种效果就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他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徐徐道:“相国,你是百官之长,也是百官的楷模,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对百官都是一种指示。要注意正确引导百官,你明白吗?”

    李隆基的循循教诲使杨国忠忽然又看到了希望,他立刻意识到,李隆基只知道自己和李琮关系密切,但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地密谋,应该还有机会,就在这一霎时,杨国忠毅然下定决心,他要劝说李琮放弃那个荒唐的念头,至于假传圣旨责任。就让吉温去承担,谁让他未经自己同意。擅自出谋逆的主意。

    他立刻回道:“陛下,臣与庆王私交颇好。臣以为他既然要为东宫,就应该多了解一些朝例制、多了解一些民生艰辛,所以就多有往来。”

    “谁告诉你他要为东宫,朕说过吗?他是长。为朕分忧是应当的,难道这就意味他要为东宫吗?”

    李隆基先是轻言细语,但说到后面,他竟有些恼火起来,盯着杨国忠道:“天宝五年,朕那样对待亨儿。李林甫尚不敢轻言废立。你也是右相。却在毫无征兆之下,竟敢擅自说朕要立庆王为东宫。误导百官,正事却半点不做,有李林甫在,朕何至于如此殚心竭力,你、

    就差李林甫那么远呢!”

    李隆基越说越气,他见杨国忠象一头猪似的伏在他面前,又想起上次他擅自答应将安西陌刀军调给安禄山,心气得几乎要炸膛,他再也忍不住,不顾身份地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骂道:“朕真瞎了眼,竟让你这样的蠢货为相国!”

    “陛下!”躲在帘后的杨玉环见李隆基大发雷霆,脸色铁青,居然不顾皇帝的身份踢打大臣,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事情相当严重,她再也顾不得避内,急忙提着长裙从宫内奔出,跪在李隆基面前道:“臣妾堂兄德望不能服众,才识低劣,上不能辅佐君王,下不能领袖百官,治国安民更让陛下失望,也让臣妾痛心,臣妾再次恳请陛下免去杨国忠右相之职,莫要再让我杨家被天下人耻笑。”

    她说的声音不大,也很轻柔,可在杨国忠听来,却象刀一样挖他地心,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他却不知道,对于李隆基而言,杨玉环的话却是扑灭大火地及时雨,俨如春风化雨,瞬间便抚平了李隆基的激愤。

    他心疼地将杨贵妃扶起,轻轻地拍了拍她地手安慰道:“爱妃先回宫去,此事朕自有分寸。”

    杨贵妃被宫女扶走,大殿上又只剩下李隆基和杨国忠二人,“你起来吧!朕还有话要对你说。”

    杨国忠全身是汗,他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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