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不平,一条低矮丘陵地带向北延绵而去,仿佛一个极富曲线的女神侧卧在大地上,在丘陵的西面是一条大河,名叫药杀水,它的下游便是真珠河,

    大片森林分布在河流两岸,石国为了收税,将所有的桥梁都拆除,只留一座窄窄的石桥横卧在河上,桥虽狭窄,却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收税的亭子在今天早晨被大食军焚毁,现在还微微冒着青烟。

    布杜象一只多疑的老狐狸,在桥边来回徘徊,对面也是一条山冈,被密密的黑松林覆盖,这里是打伏击的绝佳位置,来时布杜并没有考虑埋伏,但现在河对岸就有一支唐军,让他怎么能不小心行事。

    “派一队斥候去河对岸探察,十里范围内都要给我搜遍!”

    很快,斥候回来报告,对面十里范围内都没有异况,布杜略略放心下来,一声令下,大食军开始渡河,骑兵在中间、步兵在前后两头,步调整齐,在狭窄的石桥上依然保持着队列,二千骑兵很快便过去了,剩下的步兵也走了一小半,布杜已经过了河,但他依然在站在桥头向两边张望,他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丰富的作战经验,如果他是唐军,就一定会在此埋伏,可河流两岸他都派人搜过,并没有异常。

    就在这时,河里漂过一些木筏。断断续续,有百十只之多,木筏撞击到桥墩,发出‘嘭!嘭,的沉闷之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布杜异常困惑,就算唐军从水上攻来,坐这种筏子,只能是来送死。

    忽然,他感觉到眼前似乎有东西晃了一下。揉了揉再仔细看去,只见对面地树林里又有一道亮光闪过。布杜的眼睛蓦得瞪大了,他看见树林里似乎有人影在迅速移动。他忽然明白过来,‘那是唐军盔甲的反光!,

    布杜惊得头皮都要炸开,他失声大吼,“停止过河!”可是已经晚了,在大食军的背后,在那座被焚毁的亭子两侧,忽然万箭齐发。密集得象暴风雨般横扫过来,又准又狠,这和石国守军软弱的箭矢有天壤之别,一时惨叫之声大作,桥头准备过河的千名大食军措不及防,乱成了一团。纷纷中箭倒地,死伤籍枕,最外面的几层大食军竟被射得如刺猬一般。

    桥上的士兵更成了活靶子。手中的盾牌根本抵挡不住呼啸而来弩箭,只片刻功夫,桥上便再没有一个站立着地人。

    弓箭一直是唐军的强势,是对付骑兵最犀利地远程武器,在大唐的军制中,每个士兵都要配备弓箭,在边疆军更是普遍配军弩,有重型地伏远弩,射程可达三百步,其次还有擘张弩、角弓弩、单弓弩,射程不一,所起的作用也各不相同。

    尽管被唐军伏击,但这支大食军毕竟是阿拔斯的精锐,他们立刻便组织起来,将手中的盾牌连成一堵盾墙,抵挡着流矢,后面的士兵结成方阵,一步步向唐军埋伏处推去,不时有长矛飞出,仿佛一道闪电,从箭雨中划过。

    渐渐地,弓箭的杀伤力开始降低,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号角声在树林里响起,树林里突然涌出大群唐军,冲在最前面地是五百陌刀军,田珍和荔非元礼奋勇当先,他们仿佛两头雄师,一左一右,咆哮着向大食军扑去。

    一千轻骑兵分为两队,象两条灵巧的长龙,时而弧形、时而直线,专门攻击敌人的侧翼,又如两把剪子,将大食军冲开并分割,在陌刀队的后面是五百刀盾手,他们是后备军,随时准备填补被冲乱的阵脚。

    另外还有一千名弓弩手,列队站在百步之外,向桥上铺天盖地发箭,他们的任务是封锁桥面,阻止敌人重骑军和主力部队过桥返回。

    两支军队在一刹那轰然相撞,犹如巨浪拍打礁石,狭窄地桥头立刻变成了屠宰场,未过河的大食军约一千多人,除被射杀了数百人外,还剩近八百人,人数不到唐军一半,明显占着劣势。

    对岸是刀光剑影,惨叫呼喝声不绝于耳,布杜却慢慢冷静下来,他下令不准任何人过桥去支援,这已经是一场没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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