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倍,在原来的小县基础上加筑了一圈外城,王昌龄又带领百姓广泛植树、挖渠引水、种麦植粟,数年时间,昔日地荒凉小县竟翠绿遍野,成为塞上绿洲,百姓安居乐业、民族和睦,焕发出勃勃生机。

    今天老上司归来,白孝德率领众将,王昌龄则带领一群官,一齐到城门迎接李清,旧人相见,一番热闹情景自不必赘述。

    衙门却没有变化,由于李清是主职是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又是安西节度府长史,主管整个安西地区的政务,故而他以后将主要在龟兹办公,当然沙州也会时常回来,而且这里是他的老巢,他已经决定将家就安在沙州,但他的老宅尚未收拾完毕,李清便暂时住在州衙里,来沙州主要是巡视旧地,并联络故吏的感情,只住两天,后日一早他便要起程去龟兹。

    欢迎仪式后,李清在衙门里小睡一觉,醒来时竟已经是黄昏时分,李清长长地伸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他随手推开后窗向外望去,通红的火球正缓缓向西坠落,燃烧地晚霞将整个县城披上一层金光,呜咽的号角从城墙上隐隐传来,院里十分安静,他记得这里原来是几断土墙,现在土墙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十几株低矮的胡杨,虽然幼嫩,却长得格外茂盛,一阵风吹来,翠绿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明吃饭了吗?”

    李清蓦地回头,只见王昌龄正站在门口,一脸笑容。在他身后,敦煌县县令张巡也同他一般笑容,仿佛是被他传染。

    说到吃饭,李清的肚骨碌碌叫了起来,他才想起自己午饭还没有吃,“二位请坐。”

    李清笑着请他们坐下,随即向门口的亲兵做了个手势,亲兵很快端来一些酒菜。

    “来!一起喝一杯,咱们边吃边聊。”

    李清将酒给他们各满上一杯,这才端起自己地酒杯感慨地道:“离开河西走廊时。我一直恋恋不舍,我在想我们沙州位于戈壁荒漠之。那里黄沙漫漫,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河西走廊大不相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料沙州竟也变成一块绿洲,河道纵横,绿树成荫,和我四年前离开时完全变了一番景象,这都得感谢二位父母官,来!我敬你们一杯。”

    “这都是王参军带领大伙儿做的。我只打打下手。”张巡用胳膊肘拐了拐王昌龄,谦虚地笑道,他当年和李清一起来沙州时,皮肤倒也白净,可几年过去,人又黑又瘦。仿佛一根木炭一般,王昌龄也一样,他本来就是个老农似的官员。如今带领民众开渠挖河,亲自担泥挑土,

    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和当年李清在义宾县初见他时一个样。

    此时,张巡将功劳全推给他,他倒不谦虚,眯着眼将酒一饮而尽,一言不发,一副怡然受领的样,李清将他俩的默契看在眼里,只微微一笑。

    “不过!”他话题忽然一转,又问道:“我在路上听南霁云说,沙州人口已到三万户,可你们上报户部的帐表上却只有八千户,为何相差如此大?”

    此话如奇峰横出,听得二人面面相视,这才想起,自己对面坐的可是朝廷的户部侍郎,这种作弊之事怎能瞒得过他。

    “这是我地责任!”王昌龄手一摆,拦住张巡的话头,将事情揽了过来,“差异主要是那些从原逃来地无地农民,朝廷的规定是不得受籍,必须要遣返回乡,可我沙州地广人稀,最缺地就是人,所以我便在帐表上做了手脚,只上报在籍民户,其他人都隐瞒下来。”

    “玉壶兄胆倒变大了,竟敢欺瞒朝廷,你不怕眼红者告你一状吗?”

    王昌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帐表都是我和张巡亲手誉写上报,旁人并不知晓,若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便是,这些百姓在此已经安居乐业,我是绝对不会赶他们回去的。”

    李清捋须微微一笑,“二位放心,此事我不但不会说,而且以后责任就由我来担,你们只想办法给我多募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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