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柔情无限,此刻,他心里对猎鹰的留念已经让位于对如花美眷地思念。

    腰渐渐挺直,章仇无忌再不顾父亲的严令,毅然道:“走吧!咱们去添香楼。”.

    “归归黄淡思,逐郎还去来。归归黄淡百,逐郎何处索?知心中不能言,复作车轮旋。与郎相知时,但恐傍人闻。”

    清婉多情地歌声至今还回荡在章仇无忌的耳边,小乔姿容、温柔似水,念奴地一颦一笑让他心醉情迷,一怨一叹使他梦萦魂牵。

    柔弱无骨的玉指按在他的手背,“妾心似冰玉,君愿纳否?”

    章仇无忌轻轻抚摩自己的手背,回味那冰凉细腻的滋味,喃喃低语,“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是.脑海中又回响起崔伤怀奚落的笑声:‘章仇主簿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有他父亲在,他也只能做一个负心郎了。’章仇无忌的手不由死死地抓着椅垫子,指关节捏得发白。

    此时已是一更时分,万籁寂静,马车转了个弯,徐徐停在太平坊大门前,章仇无忌仿佛才从梦中惊醒,太平坊的大门已关,马车夫上前去敲门,守门人认得是左相府上地马车,皆不敢阻拦,悄悄放马车溜进坊门,又行了一段路,慢慢停在府门前,章仇府上的大门早已紧闭,他忽然想起了父亲早上地严令,心中不禁打起了小鼓,这时车夫下来开了车门,悄声道:“少爷,咱门走后门吧!那边有棵槐树可以翻进去。”

    章仇无忌犹豫了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那马车就直接开过去。”

    就在马车刚刚启动之时,侧门忽然开了,一名家人走出来招手道:“少爷,老爷在厅堂等候。”

    章仇无忌的脸刷地变得煞白,父亲若是在书房等候还有商量的余地,可在厅堂等候那就是家法伺候了,“快!快

    崔府。”他急得连声催促,但马车夫却一动不动,I声道:“少爷,老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就认命吧!”

    “认命!”章仇无忌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念奴万般幽怨的眼神,‘那妾身只能认命了吗?’

    “不!我不想认命,”血渐渐涌上了他的脑门,煞白的脸转成了赤红色,一股二十年来久违的勇气在他心中滋长,‘念奴,我这就去和父亲商量,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你!’他一把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大踏步向府门走去.

    就在章仇无忌在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抗争的同一时刻,李林甫的书房里,主人李林甫两眼翻视着天花板,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硕大的鼻子,他瞥了一眼墙角之人,冷冷道:“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吗?”

    在书房的墙角,刚刚和章仇无忌分手的崔伤怀正垂手站立,小心翼翼地偷视李林甫的脸色,却被锐利的目光扫来,吓得腿一阵哆嗦,急忙应道:“属下用过蒲之术,用过骏马猎鹰,他都不受诱惑,惟独对添香楼的念奴情有独钟,应该是动真情了。”

    或许是感于崔伤怀的卖力,或许是想到为自己生个一个孙子的崔柳柳,李林甫的脸色渐渐和缓下来,他笑了笑道:“念奴能做到长安的头牌红妓,自然有她地本事。章仇无忌正当壮年,难以抵抗是正常,我关心的是他能否肯为一个婊子和他父亲反目。”

    高高在上的相国居然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崔伤怀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情异常激动,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无忌,不!章仇无忌和属下一起长大。属下最是了解他,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不得父亲同意便私自跑到雁塔看进士题名,回家晚了,结果被他父亲狠狠责打,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三天未归,最后还是他父亲服了软。所以别看他平时在父亲面前象兔子一样胆小,可是他一但较真,性子就会变得火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李林甫淡淡一笑,“所以你才敢在本相面前拍胸脯保证吗?”

    “是!属下敢保证,章仇无忌此番必定会为了这个女人和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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