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庆王之子、新平郡王李俅。

    李俅来苏州已有半月,由于崔焕认识他,所以他来苏州后一直深居简出,在幕后指挥着一切。

    自开元后,江南一带已渐渐成为大唐的经济中心,每年为长安输送去大量的物资,维持着帝国的运转,这里土地肥沃、商业发达,吸引了大批的皇亲国戚来此置也有他大量的产业,田庄、店铺数不胜数,现在李俅所住的这个大宅院,便是庆王的一处产业,大宅中房舍众多,结武功高强之人,当初李清在扬州被刺,刺客便是从这里派出,这座宅子其实就是李琮在江

    部所在地。

    这时,一名手下在门口禀报道:“殿下,乙三来了,说有重要情报。”

    “让他进来!”李俅挥了挥手,命舞姬们先退下去。

    ‘乙三’就是那个瘦小男人的代号,他正是汴水上那两个刺客中的一人,滑入江中赶回来报告李清和永王勾结的那个蒋干,可惜同伴被抓住的情形他没有看见,不过,既然李清生龙活虎出现在苏州,也就意味着他的同伴失手了。

    “属下参见殿下!”

    “站起来说话吧!”

    李俅命他平身,笑眯眯先道:“上次你汇报李清与永王有勾结的情报,老王爷已经批转回来,十分嘉奖我们,有不少赏赐,晚上我会赏一份给你。来!你给我说说看,又有什么重要情况?”

    “属下在枫桥看见李清了,和崔焕一起,戒备异常森严。”

    乙三心中揣揣不安,李清的出现不就证明他们刺杀的失败吗?虽然他是提前走了,但或许就是因为他的提前走导致任务的失败,而且他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李清和永王勾结一事似乎有点草率了。

    李俅却似乎并不在意,经过一次扬州的失败,他已经不敢小视对手,况且父王的最新指示已经将暗杀李清改成了将他绊在苏州,策略的改变或许意味着父王入主东宫的可能性在增加,他不愿此时节外生枝,若登了位,还怕杀不了他吗?

    李俅心情轻快,他是父王唯一的儿子,若父王能登大宝,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一天将披上龙袍呢?生父李瑛的阴影在他心中已渐渐淡去,抱揽万里山河的野心迅速开始膨胀。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他就是为柜坊之事而来,他自然会在那里露面,以后要动动脑子,不要总拿鸡毛当令箭,什么叫重要情报?你要想想清楚再来禀报!”

    李俅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去吧!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乙三见小王爷没有深究,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不敢再多言一句,便迅速离开了宅子。

    李俅虽然在下属面前表现得浑不在意,但李清的忽然出现还是使他紧张起来,他一来苏州便立刻去视察被烧毁的柜坊,足可见此事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李俅背着手走了几步,仰头思索此案留下的破绽。

    “不行,任何可能出现的苗头都不能让它留下来!”他打定主意,立刻唤来一人,在他耳边低声命道:“.家

    李清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发怔,从离开长安至今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归宿,王忠嗣的被捕在他心中敲响了警钟,这位忠心耿耿为大唐戍边的名将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落得如此下场,相反,安禄山却节节高升,最近又有封王的传闻。

    李隆基在他心中的神话渐渐破灭,他糊涂吗?不!他一点也不糊涂,老谋深算、步步设局,可是他的出发点却错了,在君权和国家利益面前,李隆基毫不犹豫地倒向了前者,这是历史的宿命,安史之乱的爆发也和此无不关系,李清淡淡地苦笑一下,自己呢?又何尝不是这样,自己在沙州击败吐蕃、夺下石堡城,擅杀吐蕃赞普,或许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某根神经,于是,便给自己罩上笼头、取下战鞍,圈养在长安,一晃就是四年,现在已经是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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