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千岁’三个字沉默无语,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杀机,慢慢地将那叠纸捏成一团,他怎么可能不将它放在心上,前天晚上朱雀门发生之事,他已经通过高力士的耳目知晓,李林甫用自己的名义向士们示好,邀取人心,这已经令他十分不悦,但‘千岁’三个字却象一根导火线,将李隆基心蕴藏已久的不满点燃了。

    “皇上,张尚书和章仇相国来了!”

    高力士手脚麻利地将那些纸团收起,就见满脸忧郁的张筠和面色焦急的章仇兼琼大步走了进来。

    “臣张筠参见陛下!”

    “臣章仇兼琼参见陛下!”

    李隆基脸上的阴冷已经隐去,换成了温和地笑意,“两位爱卿请坐!”

    “谢陛下!”

    二人先后坐下,章仇兼琼便迫不及待道:“陛下,达奚旬昨日受重刑,已不治身亡,副主考苗晋卿昨夜悬梁自尽,但被其家人及时救下,幸得无恙。”

    “竟有这种事!”

    李隆基倒吸口冷气,脸色变了数变,但立刻恢复了冷漠,瞥了一眼张筠道:“张尚书那边情况如何?”

    张筠沮丧地摇了摇头,向前欠身道:“臣奉命为今科进士复试,结果极不理想,若按臣的标准,至少有一半人皆不合格,所以臣敢断定,这次科举必有舞弊存在。”

    他一招手,有宦官托了一盘试卷过来,张筠亲自端给李隆基道:“不合格者皆是达奚旬所录之人,苗晋卿尚好,仅录张倚之不当。”

    李隆基随手拣了几份翻了翻,这才对章仇兼琼冷冷道:“如此重要地科举居然敢公开舞弊,罪不

    传朕旨意,抄没达奚旬家产,其妻女发配安西为奴,非主谋,但替其隐瞒,也算从罪,贬为安康司马,凡今年所录之人,一律作废,有舞弊嫌疑者三年内不准再参加科举。”

    章仇兼琼急起身领旨,他犹豫一下又问道:“那今年是否再开一次科举,重新录取新科进士?”

    李隆基冷笑一声,断然拒绝道:“居然敢聚众逼迫朕,难道他们就没想过这样须付出代价吗?今年就此停止,不再重开科考,凡非京城籍士,限三日内返回原籍,再命地方官严加看管,不得再次聚众!”

    “这.道:“臣完全赞同陛下的决定,废除所录之人、惩处主考官算是给士们一个交代,但取消重考则是给士们一个警告,君为天、不得随意咆之,如此软硬兼施,才是服人之道。”

    话说得是有几分道理,章仇兼琼见李隆基放过了杨慎矜,也不再多言,但李隆基却淡淡一笑道:“杨国忠之和张倚之都参与这次科举作弊案,应追究其父责任,朕已下旨免去杨国忠京兆尹和太府寺卿二职,降张倚为侍御史,现在朕就想和二位商量一下,京兆尹和太府寺卿的新人选。”

    章仇兼琼和张筠对望一眼,都掩饰不住目光的惊讶和狂喜。如此重要地职位,皇上居然绕过了李林甫,直接和自己商量,言外之意,就是将这两个位拱手相送,这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林甫在哪里做错了?

    这两个位的人选是章仇兼琼考虑了无数次的,他毫不犹豫道:“既然陛下问臣。臣便推荐二人,京兆尹为维护长安治安、保证京城稳定的重要职位,非经验丰富者不能担任,太原尹韦陟久历地方,资格充裕,臣推荐其为京兆尹。”

    自韦坚被贬后。长安韦氏一族人心涣散,一撅不振,极需一个领头之人将韦家的地位重新确立,而户部左侍郎韦见素资历不足,不能担此重任,章仇兼琼便想到了韦陟,二人原是同僚,相交甚密,若能让他进京为长安之尹,再加上少尹鲜于叔明。这长安的地方大权就尽归章仇党,同时韦家将重新振兴。可谓一举两得。

    但李隆基却不露声色,他笑了笑。又问道:“那左相的太府寺卿人选又是谁?”

    章仇兼琼胸早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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