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微微一愣,李林甫这么晚派人来找他做什么。

    他见李惊雁要走,一把拉住她的皓腕,凑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咱们晚上见!”

    “李郎!你.爱郎送去一个盈盈秋波,低声道:“那我等你!”说完她一转身,便如惊鸿一闪,慌慌张张逃走了。

    李清半天才从她俨如送电一般的眼波清醒,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自己得此娇娃,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罢了!罢了!过两年便退休,买一个大农庄享受生活去,他一边胡思乱想,脚步却加快,很快便来到府门前,见一白袍男正负手而立,瞅着自己微笑不语,却是李林甫之李银。

    “你们为何不说清楚,让贵客在外久等!”李清眉头一皱,似在责备下人道。

    “侍郎不要责备他们,是我说的含糊,他们并不知道。”

    李银从怀取出一张精美的烫金贴,恭敬地递给了李清道:“家父明日设一家宴请侍郎小酌,特命我来送贴。”

    “相国派一下人来说一声便是,竟为此

    还要出动李银兄的大驾,这不是要折李清的寿吗?”

    李清接过贴,嘴上说笑,心却暗暗吃惊,李林甫请自己吃饭竟派儿来送贴,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他迅速瞥了一眼贴上的内容,时间是定在明日,他急拱拱手笑道:“既然相国如此看得起李清,明日准时到!”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了他。

    “李银兄,听说你外放了?”

    李银目光顿时黯然,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原想趁机纳妾,可娘的铁幕统治使他美梦破灭了。“是的,去朔方军任职,再过几日便上任了,这一去,也不知才回?”

    他翻身上了马,又长叹一声道:“那就恭祝李侍郎前途远大、妻妾满堂了。”说罢扬手一鞭,马渐渐远去了.

    次日,天麻麻亮,长安城便沸腾起来,数万士以同州为单位,家境好的骑着马、坐着车、有书童伺候;条件差一点的,则缩着头、笼着袖,步履匆匆,心揣着娘的嘱托和老父的期盼,在类似今天驻京办公室主任之流官员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向皇城而去,考场设国监和大明宫宣政殿两处地方,分进士科和明经科,原本还有秀才、开元礼、三传、史科、童科和算学、书学等等,但天宝以后,便渐渐只剩下进士和明经两科。

    考试一共有三场,帖经,诗和赋,最后是五道策论,两科的内容差不多,但侧重点不同,进士科重诗赋而明经科重策论,而帖经(也就是默写经)是基础科,甲第和乙第便是看默写经的完整程度来定。

    “当!当!”长安长空响起了空旷而远的声音,闹哄哄的皇城里终于安静下来,雄心勃勃的士们凝神静心、开始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次冲刺.

    西市,大唐的第一个官办柜坊便设在入口处,占地规模约有百亩,外形气势宏伟,内部结构复杂,里面有大小屋数百间,地下还有用厚重青石砌成的地下钱库,其实这并非新建,而是原来王宝记柜坊的总部,自它迁去扬州后,这里便被官府征用,直接换了个牌便可。

    西市的商税和租赋原本是由市署征收,但官坊成立后,帐钱两分,市署便核帐而官坊收钱,商人们被核定税额后,凭核税单直接到柜坊交钱,领取税讫的货引便可上路了。

    当然,官办柜坊也兼有民间柜坊的功能,替商人和长安市民储存和运送铜钱,凭官坊签发的柜票取钱,只是现在尚在试点,业务不能覆盖全国。

    午时分,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开到了柜房的大门前,马车上都载满了沉甸甸的楠木大箱,箱里大都是成的铜钱,它自然就是庆王的手笔,钱是从长安外面的庄园里拉来,是庆王为扳倒李清而下的老本。

    今天负责出面办妥此事的,是庆王的大管事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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