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盐铁监的成立已铁板钉钉,毕竟三百万贯的收入放在那里,关键是官柜,诸如其的条款,什么‘各县丁户或可自去本县官柜缴纳租庸,五年按时缴纳者可免劳役一年。’明眼人一眼便看出,这其实就是间接剥夺了地方的财税权,地方官府仅仅只是协助朝廷催缴租赋,更要命是各地方所编造户册的真伪,朝廷也可从租赋的缴纳辨出;其次,太府寺的左藏也将划出给官柜,而官柜却隶属户部直辖,这也是加强户部权力的一种手段。

    大臣们各怀心事匆匆上路了,官轿和马车在大街上穿流,点点橘红的灯光在街上漂浮,格外引人眼目。

    李清天不亮便起床,在帘儿的张罗下,忙碌地梳洗更衣,今天他将是这次大朝的主角,无论是成立盐铁监还是组建官柜,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改善央财政,加强央集权

    政的角度防止地方官府的离心力,尽量消除安史之乱据的隐患。

    可是他也知道,凡事有利有弊,象盐铁专卖,虽然朝廷财政增收,但钱不会凭空生出,一部分是剥夺大盐商的暴利,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利益是提高盐价,从百姓身上得来,而且若不加限制,朝廷一旦财政吃紧,就会变本加厉地提高盐价,加大对百姓的盘剥。

    还有国家银行,吸收民间储蓄,可一但发生战争或是通货膨胀,朝廷就极可能发行大钱兑小钱,使百姓的血汗一夜化为乌有。

    这些他都无计可施,他仿佛就是打开‘潘多拉盒’的那只手,对自己所造成的利益和隐患都怀着矛盾的心理,他既希望民间踊跃在国家银行存钱,又希望百姓们有他们自己的人生经验,不要将所有的钱都储存到一个地方。

    “李郎,你在想什么?”

    帘儿一边给李清梳头,一边从铜镜观察他的表情,经过一夜的恩爱缠绵,她心的悲戚已经消散了许多,此时,她两眼微微红肿,脸色有些苍白,半夜里她忽然醒来,又躲在被里偷偷哭了一回,思念已经过世的爷爷和娘亲,直到四更才昏昏睡去,今天丈夫要参加大朝,小雨又不在家里,她只得强拖疲惫的身体为丈夫收拾梳洗。

    帘儿的心情李清能理解,既然身世已经揭开,就只能靠自己的爱和时间来慢慢修补她心的创伤,而且贤惠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会记住孩和丈夫的细小琐事,却惟独会忘记自己。

    李清轻轻拍了拍妻的手,笑道:“我在想我若娶了崔柳柳,岂不是成了姐妹共事一夫?”

    “你想得美!”帘儿展颜一笑,随手敲了丈夫的头一下,可李清却提醒了她,难怪她对崔柳柳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原来她竟是自己姐姐。

    她替李清挽好了发髻,低声央求道:“李郎,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再见一见她。”

    李清嘿嘿一声低笑,“那是小事一桩,不过我若再不走,可就进不了丹凤门了。”

    帘儿‘呀!’地一声,惊得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给丈夫梳这个头,竟足足用了近半个时辰。

    “快过来更衣!春雪,让张旺赶紧准备马车,老爷马上就要出门了!”

    帘儿手忙脚乱地替李清穿好官服,一边给他系腰带一边埋怨道:“那你怎么不说,现在连早饭也没时间吃,只有委屈你了。”

    她终于替李清收拾完毕,将他送出大门,又塞给他几块点心,细心叮嘱道:“路上吃!吃饱了好和他们斗。”

    李清微笑着凝望自己的娇妻,忽然一把搂住她,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这才哈哈一笑登上马车,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帘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呆呆地望着丈夫的马车远去,她不由幸福地叹了口气,又赶紧回府收拾东西,她今天很忙,后日就是惊雁出家的日,自己要去陪她,虽然只是掩人耳目,但出家的形式还是要做。

    .

    却说李清的马车行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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