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夫人今回抓住他认女心切,正式提出了这个条件,崔翘也别无选择,只得应了。

    按理,收女归宗是他家族内部之事,无须向皇上禀报,但他知道皇上也不会相信他编得那些鬼话,什么十五年前上元灯会失散,他必然会猜到是自己的私生女,若不加解释,一旦追究起来,这置别宅妇的罪名可就坐实了,本来是一件小事,但他欺君在先,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再者,认帘儿归宗,李清也未必会答应,若通过皇上调解,李清也不敢不从。

    崔翘快步进入御书房,见皇上正笑咪咪地看

    ,他立刻上前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臣特来向罪!”

    李隆基望着这个尚不到五十岁、但头发已经花白的大臣,心也微微有些歉疚,崔翘家有悍妻他也有所耳闻,当年正是自己强令他娶的妻,铸下了他一生的悲哀。

    “崔爱卿能有何罪要禀报朕?”幸的大臣。

    “臣十八年前曾置别宅妇,违反了陛下的敕令,今日特来向陛下说明,臣甘愿领罪。”

    李隆基望着他半天也无话可说,十八年前的旧事今天却翻出来讲,莫非是在家里受的刺激太深不成?

    他忍住笑道:“爱卿有什么事就明言吧!在朕面前不必再绕弯。”

    “是!”

    崔翘磕了头,心暗暗叹了口气,满面羞惭道:“臣当年结识了一个教坊的女,一时糊涂,便替她赎了身,又不敢带回家,只能将她养在外面,后来她产虚,不久便病逝了,留下一个女婴,她便是臣的骨肉,但臣不敢收养,后来也不知所踪。”

    说到此,一行清泪从崔翘的眼角流了下来,悔恨之情溢于颜表。

    “那后来呢?”李隆基盯着他继续问道,他已经听出端倪,崔翘置别宅妇并不是他要讲的重点,恐怕那个女婴才是他想说的。

    “那个女婴臣后来也派人悄悄去找过,不知下落,臣便以为她死了,也就断了这个念头,但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臣才知道她尚在人间,而且身份特殊,让臣着实为难,不敢相认。”

    ‘着实为难!’

    李隆基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会是什么身份,竟让崔翘不敢相认,“快把谜底告诉朕,不要再绕***了。”

    “臣不敢隐瞒皇上,这个女婴就是现在户部侍郎李清的结发妻,她叫做帘儿,臣知道她当年就是被人扔到东市的一幅破帘下面,我可怜的孩儿.

    崔翘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最后竟用袖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隆基与高力士面面相视,二人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李清的妻竟然是崔翘的私生女,从巴蜀来到京城,天下竟有这等巧合之事!李隆基甚至有一点怀疑,这是不是李清和崔翘商量好之策,可见崔翘哭得竟如此悲戚,便也知道这必然是真的。

    “崔爱卿先站起来吧!既然人没有死,归宿也不错,那这就是喜事,又何必再哭!”

    李隆基温和地笑了笑:“难得你将十八年前的旧事也能坦白认错,这虽违反大唐律令,但朕饶你这一次,你失散多年的女儿,朕也准你认回,这种姻缘巧合之事,朕是不会做恶人的。”

    “多谢陛下成全!”道:“臣何尝不想认回自己的骨肉,臣的妻今日也愿意认她做女儿,但李清却坚决不肯让她归宗,至今还瞒着她。”

    “这是为何?”是李清不愿让自己的妻戴上私生女的帽,而崔翘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去说服李清。

    李隆基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关系,崔夫人是李琳的妹妹,这样一来,李清的两个妻竟然是姑表亲姐妹。

    “呵呵!这件事是爱卿的家事,朕不便插手,但朕以为,只要爱卿态度诚恳,向李清讲明厉害关系,他应该是能接受的。”

    高力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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