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注脚,他是世家骄、进士出身,而他的妻是皇族郡主、身份高贵,两人的结合正是那双鞋的款式,美满得无懈可挑,他的事业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帮助,一路高升,可事实上他的一生也毁在这门看似美满的姻缘上。

    今天傍晚,他终于鼓足勇气向妻吐露了十八年前那个弃婴的近况,他渴望能得到妻的理解,那怕就这么一次,他也心满意足,但是家

    随之掀起,暴力不必赘述,妻那夜叉般的脸孔将永他余生的梦,在一顿暴风骤雨般的痛殴后,他,堂堂的三品大员竟然象狗一般地被赶出家门。

    他身无分,又拉不下这个面去同僚或亲朋的府上借宿,只得坐在台阶上等家的女皇消气放他进门,十八年前,他在妻的淫威下退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深爱的女人在贫病死去,的骨肉也遭到了委屈,所有的人都指责她出生卑微、低贱,但她是自己女儿,自己有责任站出来向世人疾呼,她有博陵崔氏的血统,而且还不能给她戴上私生女的帽,这就需要妻的配合,至少需要她沉默。

    此刻,只要能认帘儿归宗,他受再大的委屈、遭遇再大的耻辱,他也认了。

    夜越来越深,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崔翘的双腿被淋得湿漉漉的,冷得直打哆嗦,府没有一个人敢开门放他进去,他也知道卧房里的灯也早就熄了,妻象母猪一般睡去,压根不会理睬他的苦楚。

    他沿着一条条街道,垂头丧气地走着,贴着墙根,走得很慢,总是迈着同样的步,木屐的后跟敲着街石踢嗒直响,他走的是一个圆,总是过一段时间,他便回到原处,望一望禁闭着的黑漆漆的大门,又叹口气继续重复着同样的路线,他仿佛象一个钟摆,完全沉浸在这机械地运动。

    天终于破晓了,迎来一个灰暗的黎明,地上都是泥泞,显得十分凄凉,府内,崔夫人躺在宽大的床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用她肥白的手拍了拍张大的嘴,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浮肿的细鱼眼,睡醒了。

    她夜里睡得不安稳,总是不停的做梦,梦很破碎,有她年轻时将俊俏少年郎的头塞进自己裙;有她女儿出嫁时的奢华排场,让所有亲朋眼都充满了羡慕;有她迟迟调不进京来的儿,这是一个让沮丧的梦。

    崔夫人顺手向旁边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丈夫昨晚被自己赶出了府门,‘让他受受苦也活该,谁让他当年背着自己去养女人!’崔夫人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心充满了委屈。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在回响着丈夫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十八年前被扔掉的那个婴儿吗?她、她就是现在户部侍郎李清的妻。’

    ‘老杀才!竟隐瞒自己这么久,而且自己的亲生女儿才嫁了个品小官,他的私生女竟然已经是三品诰命在身!’崔夫人不禁一阵咬牙切齿,这太不公平了。

    ‘哼!还想将她认归宗,让自己默认是己出,这又有什么好处?’想到‘好处’二字,崔夫人的脑海里开始活跃起来,她本来是一时之气,经过一夜春梦,气头也过了,开始恢复了本色,心在盘算认这门亲的好处,权衡其的利弊。

    最要紧是那个小娘的丈夫竟是现在最得宠的户部侍郎,据最新的小道消息,皇上竟然把自己用了三十年的镇纸赐给了他,在崔夫人这种业余政治评论家的眼,这种私物赏赐可比赏金赏银更具有价值,迄今为止,也只有李林甫、张龄等几个宰相得到过类似的荣耀,自己的丈夫是连门都没有,而那李清还不到三十岁。

    崔夫人忽然想到自己的儿,政绩平平,年年考课都是下,做了五年的小县主薄,也不知几时才有出头之日,亲家翁虽然口头答应,但已经过了大半年,却一直没有动静,如果能得到李清提拔,到盐铁司去做官,那可是人人羡慕的肥差。

    崔夫人开始慢慢意识到其实认这门亲还是有好处的,她一蹦从床上跳起,大床痛苦地**一声,上面那个异常肥胖的身几乎要将它的脊椎骨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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