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着远方,究竟是哪路大神让大家如此久等,渐渐地,马蹄的轰鸣声开始越来越响,将每个人吹鼓手声势被夺,皆呆呆停手发怔,舞姬们也惊慌失措,如受惊的小鸟般躲到两个大石貔貅后,挤在一起探头张望,看的人便猜到一二,这一定是将扬州搞得天翻地覆地户部李侍郎来了。

    数百骑拥着一辆马车蓦地出现,声音嘎然停止,近一半骑兵跳下战马,仿佛流水线一般,一面一面的巨盾依次而列,瞬间便拼成一条盾巷,从马车一直排列

    上,每一个人都摒住呼吸,呆望着这一情景,整个会静。

    ‘吱嘎!’车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缓缓开了,李清迈步从车上走下,他身上穿得极为臃肿,乍看倒象当了三十年的税务所长,油水十足,出门时的鸭步被他略略改准的官步,强忍着浑身汗渍的浸咬,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五、个贴身侍卫环护左右,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形。

    这却让秦掌柜呆住了,暗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个月在长安见他还神采飞扬,怎么到了扬州才一个月便成了这副官相,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千万不可怠慢,他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连连作揖:“侍郎大人亲临,鄙店实在是荣耀倍至。”

    “哪里!哪里!秦大掌柜果然有魄力,真将总店搬到扬州来了。”

    李清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胳膊,低声笑道:“再透露一个消息,我已经上书皇上,建议成立盐铁监,将来署衙可能就会设在扬州。”

    “真的?”秦掌柜一阵惊喜,若将盐铁监设在扬州,那这里的商业会愈加繁盛,他将总店迁来就押对了。

    “不过要等几年后,将铁、茶都纳入专卖后才行。”

    .

    且说李清在和秦掌柜在盾巷里一边走一边寒暄,在外围的宾客里、在吹鼓手、在舞姬,杀气悄然而生,几双锐利且狠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盾巷,紧盯着移动的目标。

    李清步上台阶,盾牌也随之一面一面撤消,换成了一把把冰冷的钢弩,簇拥在李清身后。

    秦掌柜望着占了大半个场地的士兵,脸上露出一丝苦意,这样的话,开业仪式可就做不成了,李清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微微笑道:“我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柜坊的流程,再看看你们钱库的防护措施和章法,并非为参加仪式而来,秦掌柜不妨派一人带我去便是,不打搅你们的仪式。”

    秦掌柜松了口气,歉然谢道:“多谢侍郎大人体谅,我这就去派人。”

    李清已经走上台阶,一只脚跨进了大门,那数双目光忽然发现李清竟然要进大门,而不是去司仪那里剪彩、铺红,事出意外,若目标进了大门,可能就再无机会。

    ‘啷!’地一声轻响,从宾客忽然飞出一条灰影,迅捷无比,如疾风劲雨般从空向李清扑来,一把闪亮的长剑刹那间便到了一丈外,但数十支弩箭也几乎是同高,身形猛地下坠,躲过箭雨,一个兔起鹘落,身竟纵身从士兵们的腿边掠过,剑尖直指李清的下腹,与此同时,一把飞刀从吹鼓手射出,刀尖湛湛闪着蓝光,去势极快,瞬间便和剑客同至,直取李清面门。

    几乎是本能,李清挽住秦掌柜的胳膊猛地一拉,将瘦小的秦掌柜拉到自己面前,形成一个肉盾牌,同时挡住了飞刀和长剑的袭击,他人却一个翻身倒地,滚进了屋内,剑客随即食指一弹,长剑射进屋去,只听‘!’地一声闷响,仿佛击铜锣,却低低听见里面一声惨叫,剑客正要回身寻路,忽然醒悟过来,右脚在地上一点,又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再次借力向屋内扑去。

    蓝湛湛的飞刀已后发先至,‘噗!’地一声正插在秦掌柜的鼻上,秦掌柜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脸上瞬间变得漆黑。

    而那剑客却如泥鳅般油滑,眼看就要扑进屋去,就在这时,‘嗖’一支劲箭射来,快如闪电,捏拿得丝毫不差,一箭斜射穿了剑客的脖颈,竟牢牢将他钉在地上,恼羞成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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