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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安静,云层高厚,一轮皎洁的镰月在云层与星空大地时明时暗,不时映出云的轮廓,虫儿在草丛里放声高歌,不时传来夜的鸣叫,这一带属于扬州的高邮县,草高林密,让我们再往北走两里,在高邮湖东岸的一条小河荡,静静地停泊着一百多艘平底船,船吃水很深,显然里面装满了重物,外面用油布层层覆裹,在数十步外的岸上搭了十几个帐蓬,别的帐篷都漆黑一片,想必帐蓬人已经睡了,惟独最间一顶大帐篷依然有动静,帐帘垂下,边缝透出灯光,隐隐传出女人的嗲笑声,在帐篷外面,则有两个拿刀的家丁走来走去,懒精无神地巡视着四周的情况,有时却忽然打起精神,整个人趴在地上,撩起帐蓬一角,偷偷向窥视里面一番,不知不觉,口水已从嘴角流了出来。

    第五琦猜得没错,这船里面装的正是庆王借报废之名偷出的二十万石官盐,准备卖给襄州的一个大盐商,但因价格谈不拢,一直未能成行,不久便传来李清到扬州巡查的消息,依李成式的意思,先将这批盐归舱,减少风险,但庆王哪肯将到嘴的肥肉吐出去,便责令李成式好生看管,又派自己的一个舅赶到扬州来亲自监督这批盐。

    此时,他的舅正和县里来的两个妓女喝酒寻乐,却不知危险已悄悄来临。

    在船队五里外。一支数百人地队伍快速向这边走来,李清换了一身盔甲一马当先,长槊横在马鞍前,颇为威武,使他的亲随们感到份外亲切,又忍不住称起他的故名:李都督。

    在他前面,两个日本僧人正紧张地辨别道路,这关系到他们东渡的大船。丝毫不敢大意,“大人,就在前面了。”

    李清手一抬,队伍停了下来,他低声命道:“荔非守瑜,你带几个弟兄去看看!”

    荔非守瑜握着他的长弓。手一招,带着四、五个弟兄悄悄地潜了过去,这里的草高齐胸,几个人猫腰疾行,只听见轻微的沙沙声,却看不见人。

    很快,荔非守瑜距帐篷只有百步,只见两个巡逻者在帐篷边游走,他把刀横咬在嘴上,本能地将弓竖起来。“二哥,对方可是有两个人。”一名小兵忍不住提醒他一下。

    荔非守瑜微微冷笑一声。从箭壶里抽出两只箭,自从在夺取石堡城时见南霁云两箭齐发的箭法。他深受刺激,自此苦练此技,现在已如火纯青。

    弓弦吱嘎嘎地拉满,两支箭略略分开,笔直地对准两名家人,‘嗖!’地一声轻响,两支箭脱弦而出,还没等旁边地弟兄看清楚去箭。那两个家人已捂住喉咙软软倒下,竟一声也没叫出来。

    荔非守瑜从嘴里取下刀。“去通知都督,可以上了!”

    一名小兵答应,象鼹鼠般窜进草丛,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片刻功夫,数百人四边包抄,将十几顶帐篷团团围住,一个人也没有走脱。

    一众船夫从梦惊醒,茫然而惊惶地望着猎猎火光地军队,只穿一件单衣,在夜寒瑟瑟发抖。

    “将他们分头带下,逐一拷问口供。”

    .

    “都督,他说自己是庆王的小舅。”荔非守瑜将一名矮冬瓜般的男人扔到李清脚下。

    这男人忽然认出了李清,连连磕头求饶,“李侍郎饶命!李侍郎饶命!”

    “你认识我,这倒不好办了!”李清嘴角带着冷笑,缓缓将刀拔了出来,刀锋冷森森的,似乎要杀人灭口,顿时将那男人唬得大小便失禁,晕厥过去。

    “将他带走,好好问他的口供。”

    李清见此人胆小怕死,好地证据,我怎会舍得杀你!”

    言罢,他大步走向船队,一刀将首船的油布劈开,白花花的盐立刻出现在眼前。

    “庆王殿下,人赃俱获,我倒要看你这次怎么交代!”

    李清得意一笑,回头拍了拍荣睿的肩膀,道:“你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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