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的利益,而无永恒的敌人。

    杨慎矜坐下。品了口茶,忽然神秘一笑,道:“我没猜错地话,杨国忠那件弹劾官商的烂尾案是贤弟做的吗?”

    他见李清脸色平淡,眼皮连跳都不跳,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他沉得住气,又补充申明道:“我为官近十五年,平生唯一一次被人施以老拳。便是杨国忠那厮所为,别看我与他都身处相国党。但他实在是我最恨之人,这一点,我无须讳言。”

    李清淡淡一笑,他不紧不慢道:“那不知杨兄又凭什么判断杨国忠那件烂尾案是我所为?”

    杨慎矜身子微微向前倾,他比手画足对李清道:“我只从两点便可推断出是贤弟所为,一是杨国忠那份弹劾奏折的本意,他所谓弹劾官商其实就是针对你为发,既然你是他的真正目标,你怎么可能不反击,这是一;

    二是反击的手段,从你解决南诏问题、从上次杜有邻案、从你夺取石堡城,诸般种种,你这一系列手段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你喜欢借刀杀人,而这次杨国忠地手段又是同出一辙,仅此两条,我怎么会想不到是你所为。”

    李清仰天哈哈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话题一转,又笑道:“那杨兄今天来找我是何事,不会只是为一个杨国忠的烂尾案那样简单吧!”

    “自然不是此事。”

    杨慎矜笑容一敛,忽地肃然道:“贤弟可知,李相国昨晚已经抓住太子的把柄,太子被废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难道贤弟没有想法吗?”

    “我会有什么想法?”李清哑然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自然是支持皇上的决定,倒是杨大哥将此大事草率泄露给我,若被相国知道,恐怕会对杨大哥不利。”

    杨慎矜摇了摇头,“眼看祸在眉睫,我还在乎什么,古人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李相国还能荣耀到几时,还有我,更是会先被牵连,所以我来找贤弟,也是想博个前途。”

    李清不语,半天才缓缓道:“杨大哥是太高看我了吧!再者,吏部侍郎向户部侍郎求前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并非是想向贤弟求前程。”

    杨慎矜紧紧地盯着李清,一字一句道:“我想拜访章仇大人,特来求贤弟替我引见。”.

    李林甫的奏折尚未进宫,太子在崇仁坊私会外戚的消息便已传遍了朝野,气氛骤紧,使天宝五年的上元节蒙上一层肃杀之气,正月十六,百官尚在假期,但官员间高氵朝,串联、结盟、试探、勾心,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忧心和疑虑,担心自己地前途,担忧大唐政局的走向,但更多是在猜测太子被废后地权力再分配。

    整个大唐的位高权重者,家家都门庭若市,前来拜见地中、下品小官都排了长队。

    但也有几户是安静的,甚至门可落雀,高力士的府第便是其中之一,这主要是他常年在宫,实难见他一面,所以等也是白等。

    可这天下午,高力士的府前缓缓走来一人,正是新任户部侍郎李清。

    他上了台阶,从怀中取出名刺对门房笑道:“我知道大将军一定在府上,请你转告他,就说李清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