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仿佛要炸开一般,手开始剧烈地抖起来,他一声低吼,两把将纸条撕得粉碎,狠狠向空摔去,白色纸片纷纷扬扬洒满一地。

    “混蛋!忘恩负义的混蛋!”

    他的拳头狠狠往桌上一捶,破口大骂:“我饶他一次,他竟敢再次和李林甫勾结,实在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让他更生气的是李清竟然不听他话,没有留在陇右镇守,而跑到京城来了,或许是李亨被愤怒烧昏了头,他竟没有深想李清为什么来京。

    旁边的章仇兼琼却十分尴尬,李清是他推荐进太党的,如今李亨骂他是无常小人,就仿佛在煽自己耳光一般。

    “殿下,不知李清出了什么事?”

    李亨冷冷看他一眼,鼻重重‘哼!’了一声,恼火道:“那厮两个时辰前来京城,可刚进城门便随李林甫去了他的府上,章仇,看看你推荐的能人,不错呀!”

    章仇兼琼忽然对李亨一阵心寒,但又不得不说话,只得委婉道:“李清不会去投靠李林甫,或许他是不得已,如果李林甫硬要拉他去,他也不好不去。”

    “不得已?”

    李亨的脸上挂了副不屑的神情,目光冷若冰霜,“什么叫

    ,他已经有前科,不用问,他一定是认为我要倒台了拍李林甫的马屁,他那点小人之心,我还不懂吗?”

    “殿下,不如让我去和他好好谈谈。”

    章仇兼琼沉声道:“他如果真的投靠李林甫,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

    李亨慢慢冷静下来,他忽然想起陇右,李清为何会抛下它,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也罢!你顺便问问他陇右发生了什么事,问清楚就马上告诉我,你可直接去东宫找我。”

    .

    李清的宅便是太所送,位于紧靠朱雀大街的靖安坊,宅占地不大也不小,一共有三进,一百多间屋,后院还有个小小的花园,池塘、假山一应俱全。此刻,他正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内,仰望着天空的白云出神,阳光撒在他身上,和李林甫一样,他心不在此,故而也并不觉得温暖。

    当年他发现杨国忠时,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商人,幻想着有一天杨国忠能感恩于他,帮助他将生意做大,但事情发展却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到今天他似乎已经隐隐有和杨国忠分庭抗礼之势,他是深深了解杨国忠,当年为谋自己的铺,连自己老婆都肯牺牲,更何况有人威胁他的前途,那他更就不会因为旧情而网开一面,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将是他未来的政敌,故而先下杀手。

    “清洗官商!”李清冷笑一声,自古以来官商便是一家,他清洗得掉吗?

    李清不禁自言自语:“杨国忠,看来你是太顺了,才会做出如此幼稚之举。”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外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进来!”

    李清起身坐直,这一定是自己的大掌柜张奕溟来了,随即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人摘下厚实的幞头,两只招风耳脱颖而出,半年多不见,他倒长胖不少,肚变得滚圆,掌柜的福相已经昭然彰显。

    “老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奕溟一脸惊喜。

    “我午刚到,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李清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问道:“这半年,官府可有人去查过我们的铺?”

    张奕溟点了点头,“怎么没有,一个月前官府派人来搜查我们的铺,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我把你抬出来也没用,最后还是嗣宁王爷来才解了围,抢帐本时邵先生还被打伤了。”

    “他现在人怎样?”李清脸色阴沉,眼闪着怒意。

    “邵先生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奕溟脸上浮现出惧色,声音微微颤抖道:“老爷,他们走时丢下了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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