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去沙州,只因为豆卢军被抽空;默许李清向安西借兵,是不想挑破此事;调董延光去兰州不过是为了迷惑皇甫惟明;而压住李清和豆卢军的封赏更是造成了朝党争地错觉,让所有人都以为李清是因为太党之人,这也是演戏给皇甫惟明看,一步一步,滴水不漏,恐怕连这吐蕃战事也被他算了进去,否则李清怎么会有机会做陇右副使。

    李林甫骇然叹服,他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好深地心机,好厉害的手段,他现在敢完全肯定,李清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党,他就是李隆基的人,而且恐怕连李清自己都不知道他已成了李隆基的一枚棋。

    李林甫再也坐不住,,就仿佛眼前的墙壁忽然开了一扇门,里面都堆满了他从不知道的东西,他站起身,推开了窗,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太将要被废的喜悦也被这刺骨的寒风洗荡无存,他心生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李隆基阴险而狠辣的笑脸仿佛在他眼前晃动,天下都在他手上,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前面布满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也不知哪一个是属于自己,太若倒,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他有一种立于悬崖的胆颤,高处虽风光,谁又知道那不胜的寒意。

    半晌,李林甫的情绪渐渐平息,关了窗,他坐到那张跟了他二十年的藤椅,思绪又回到即将发生的东宫之变,毋容质疑,这件事必然又要由自己来当推手,李林甫疲惫地蜷缩在藤椅里,硕大的鼻变得通红,眼光微微闪烁,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

    .

    街上的雾霭越来越浓,空气寒冷而潮湿,行人越来越稀少,新年的气氛更多地体现在家里,人们纷纷赶回家与家人团聚,围着碳炉憧憬明年的生活。

    这时,一辆马车悄悄从十王宅驶出,借着浓雾的掩护,迅速向善坊方向飞驰而去.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高力士送李隆基回了后宫,也早早赶回家

    团聚,此刻,他与老妻、小孙儿正围坐在碳笼旁,儿新年祭祖之事,不能陪在身边,或许是年事已高,对人生早已参破,他更珍惜与家人相聚的点滴时间。

    厢房里被碳火烘烤得十分暖和,高力士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斜靠着软垫,两个小丫鬟正跪在后面轻轻给他敲捶肩背,他穿了一件宽身大袖的深衣,戴一块普通的细麻幞头巾,正慈爱地望着躺在祖母怀孙儿,给他绘声绘色地讲述苏定率军十三万东征百济的故事。

    高力士正讲到苏定手刃敌酋首级,他身前倾,挥舞着手臂,脸上神色紧张,仿佛他的手臂就是苏定的刀,他的孙儿也摒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而后面的两个小丫鬟也听得入了迷,粉拳握在半空,迟迟敲不下去。

    偏这时,门口急碎的脚步声打断了高力士的兴致,他脸色微微一沉,眼一斜,只见管家正站在门口犹豫。

    高力士坐直身,拉长了声调道:“什么事?”

    “老爷,门口来了一辆马车,但车上人却不肯下来,他给你送来了这个。”

    管家双手将一张拜帖递了过去,有小丫鬟接过,转呈给了高力士,高力士却不看,只盯着管家冷笑一声道:“把你收的钱如数交给帐房,再自己去领五十板,若再有下次,我砍断你地双手。赶出府去。”

    管家的汗刷地流了下来,他是收了十两金的贿赂才肯替那人递帖,听老爷戳穿此事,吓得他大气不敢出,心暗暗诅咒那送礼之人。

    高力士的目光移到拜帖上,打开,里面只有四个字:‘永王李璘’,他的嘴角立刻浮现出一丝会意的微笑。对管家淡淡道:“把他领到小客房去。”

    说罢,高力士歉然对孙道:“明天爷爷再接着给你讲那苏定是怎么杀了百济敌酋。”

    小孙只得恋恋不舍地应了,跟丫鬟回房睡觉去了,高力士的老妻给他披上件厚祅,嘱咐道:“你也要早点休息,明天天不亮就要进宫呢!”

    高力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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