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川地区,便抵达石堡城,却是石堡城的背面,从理论上说方向是对。但事实上一路雪山皑皑,山势连绵,要寻找一条行军道路谈何容易,如果要临时找路,恐怕到了陇右,也已经是春暖花开。所以段秀实的任务就显得异常重要和迫切。

    按他所限定的时间计算,这两天段秀实便该回来复命,可今天,他刚刚扎下营,段秀实便回来了。

    帐帘一掀,段秀实矫健的身影大步而入,半跪行了个军礼,“末将参见都督!”

    李清招了招手,命亲兵将沙盘抬到一旁,又温和地对段秀实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来!坐下说话。”

    见段秀实坐下,亲兵又上了热茶。李清细细看了看他的眉眼,等他喝了两口热茶。这才笑道:“看你的脸色应该是不负我地重望,快把地图拿出来吧!”

    段秀实赶紧从皮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厚厚一叠图纸,将它们依次铺在桌上,指着一条粗重的黄线道:“从这里到日月山约十天路程,一路荒无人烟,但到大非川时会遇到零散的羌人,这些羌人倒无妨,他们还替我带了路。要紧是须避开吐蕃军的游哨.

    李清一边听,一边顺着这条黄线向前指看。要渡过条河,还有一座大山的山凹,一路上森林茂密,湖泊众多,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条红线上,这条红线很奇怪,从黄线间向北延伸,画地却是虚线。

    李清眉头微微一皱,眼睛里露出迷惑不解之意,“这条红线代表什么意思?”

    “哦!这条红线属下马上就要讲。”

    段秀实走过来,指着红线起端的圆点道:“属下在返回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约三千吐蕃骑兵护卫着椭圆形的白色帐篷车,属下跟了它整整一天一夜,但是离得太远,看不见帐篷里的人,但属下凭经验判断,这帐篷里不是吐蕃赞普便是吐蕃大论。”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判断的?你又发现了什么?”

    段秀实想了想道:“属下从三点可以判断,第一、一般吐蕃士兵吃的都是炒麦和干肉,但这支吐蕃军队吃的却是大米,和普通士兵完全不同;第二、他们的盔甲做工考究、质地也优良,所骑马匹都十分神骏,而且仪仗极多,这也是一般吐蕃军不能比;第三、他们对那顶白色帐篷护卫极严,白天不用说,连晚上也有五百人不眠护卫,可以想象他的重要。从以上三点,属下便可以下判断。”

    李清在帐内来回踱步,段秀实说地三点已经完全可以推断出那就是吐蕃赞普,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这赤德祖赞地出现对他的意义。

    自己应该是一支突然插到吐蕃背后地奇兵,他们绝对不会料到自己会长途奔袭,自己手上已经有近七千人,除留下一千多豆卢军守沙州,还有五千人,三千安西军精锐,还有两千由马匪整编而得的骑兵队,应该是一支悍军了。

    李清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浓重,此刻天大的机会就在眼前,正是他建功立业之时,他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才叫傻了呢!

    想到此,他的手指在那个圆点上重重地敲了敲,自言自语道:“就是它了!”

    .

    次日,天刚亮,甘泉水开始喧腾,岸边广阔的平地上,集结着一队队盔甲鲜亮的唐军,一共五千五百人,步兵们也骑着马,需要战斗时他们再下马作战,陌刀横在马鞍上,两刃闪着寒光,步兵大将李嗣业昂首而立,威风凛凛,旁边是他的副将荔非元礼,却使一把宣花大斧,一张血盆大口显得更加狰狞,仿佛恶鬼出巡一般。

    一千五百名弓弩手们也骑在马上,他们腰胯横刀,鞍桥上挂着圆盾,背上是精铁打造地弩弓,伏远弩、张弩、角弓弩、单弓弩,射程不同,作战效果也不同,但并非弓兵才带弓,和横刀一样,弓是每个大唐士兵必备的武器,新任弩兵统军是南霁云,这位在安西路上夺下豆卢军第一箭地高傲将军将把大唐最犀利的弓兵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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