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的洪流间,士兵排成长长的队列,踩着粘滑的泥泞艰难地行进。人流夹杂着运载刀枪、弓弩等轻武器的马车,押运兵就趴在车蓬,不断地有人跑出队伍,钻进田野,蹲下去。

    再前面是高级军官的队伍,大队亲兵拥自己的将军,不时还可以看见几辆马车,里面坐地是官和参谋,一会走过一片密林,因争夺休息地方而骚乱起来,一会儿又展开队列,跨过小河,接着便有新的马车满载粮食、干草和铁蒺藜从两边涌入,偶然还有一小队斥候骑兵抢到这个队列地最前面。

    再往前面是一个被散兵扫过的村,瓦砾和烧焦的木头堆一堵残破的山墙摇摇欲坠;破碎的油灯,变形的窗户上扯着一张破纸在风扑腾。还有一个掉队的伤兵,绑着朊脏的粗麻布蹲在一辆瘫倒的大车上,眼神阴郁而忧伤。

    与官道平行的二里外便是渭水,数千民夫正艰难(电脑,16k,cn更新最快)地拉着一队大船,发出低沉地、有节奏地、震人心魄的号,大船上装载着各种重型攻城器和车弩,尚未组装云梯、巢车、楼车,船舷两边还摆着一排巨大的地听,船上还有可怕的霹雳车,需两百人挽发;喷发火油的“喷火器,及一桶桶配用的火油,都被重兵护卫着。

    这支队伍是远道而来的京师左千牛卫,约有二万余人,主帅为将军薰延光,他们的目的地是三百里外的兰州,行军异常缓慢,队伍已走了整整三日。

    一支骑兵队从队伍旁飞驰而过,溅起大片的污水,几个士兵躲避不及,身上脸上都溅满了污泥,一个士兵跳脚大骂,“**你娘!”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脆响,满是污泥的脸上又多了一条血红的鞭痕。

    一匹马从他身边疾驶而过,带起一片风声。

    “董将军!”

    骑兵队飞快地驶到董延光的身旁,秋雨连绵不绝,寒气袭人,军士厚衣不足,军已病倒数千人。

    薰延光满脸褶皱的脸阴沉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还没到州,士兵已减员两成,自己的士兵都是府兵,衣甲、被褥都要自备,家境穷

    士兵,还穿着夏天的薄裳,自然耐不住秋寒,而皇(手机ap,16k,cn更新最快)甫右军却是由朝廷或地方供养,同样是去打仗,可待遇何其不公。

    按照兵部的部署,董延光只驻防凤翔,防止陇右军战败,被吐蕃突入关,但他刚刚接到皇上密旨,命他率左千牛卫前去驻防兰州,皇上此举的具体用意他却不知道,这也正是他的烦恼所在。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

    他马鞭一直远方,又森然道:“命前面的渭州刺史,给我准备三万件冬祅,最迟下午送到军,否则我亲自进城去取。”

    .

    逻些,阴影笼罩的布达拉宫,东升的太阳正从茫茫滚动着的云海探出头来,瞬间的光辉将布达拉宫照耀成金色,宛如一座巨大的雕像,庄严而肃穆,在宫下的广场上,旗帜飞扬,号角声呜咽,三千多吐蕃骑兵列队整齐,准备护卫他们的赞普赤德祖赞北巡青海。

    在队伍央,有一辆十八匹马拉的车,车身宽大,上面是一顶巨大的椭圆形的帐篷,仿佛一只神鹰的白色鸟蛋,在朝霞下熠熠闪光。

    低沉而远的长号声再次响起,在苍茫的天穹下回荡,从高耸的布达拉宫上缓缓走下一行黑色的小点,仿佛是一队出巡的兵蚁,渐渐地黑点越来越大,是一群马队。近百名甲士簇拥着他们赞普赤德祖赞而来,他年约五十余,方面大耳,身体壮实,一双眼睛仿佛雪山上地神鹰,闪射着慑人的精光。

    景龙三年,刚刚即位的赤德祖赞迎娶宗养女,即李隆基之妹金城公主为妻(也仅是侧室)。由于金城公主的努力,唐蕃在开元年间确定了边界,双方战事平息,仅一些小规模的边境冲突,尤其在开元十七年唐夺取石堡城后,吐蕃更是偃旗息鼓。等待时机。开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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