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亲的身边,她的肚也应该和帘儿一般隆起,那里面是自己的骨肉,分别已经四个月了,她渺无消息,不知她诞下孩后,会不会北上来寻找自己,应该会,她也是一个坚强而执着的女人。

    “阳明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坐在这里。”

    不知何时,李嗣业已经悄悄来到他的身旁,和他并肩着笑道:“我也是难以入睡,明天这场大战将是我们严峻的考验。”

    说到此,他凝视着李清,“尤其是你,这将是你第一场正式地两军对垒战,此战成败对你将来的成就至关重要。”

    李清眉头微微一皱,“我确实有点担心,担心自己明天指挥不了这场战役,而且还是以少击多。”

    李嗣业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这不是什么战役,真正地战役在后面,后勤、粮草、物资,兵源调动,一场一场战斗啃下来,最少也要半年时间,而明天还是一场遭遇战,和你在东打的那场战役是一样,不过是人数多一点罢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李清笑了,他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寒霜,伸开胳膊长长地挺直了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有点等不及了。”

    他长长吸一口刺骨的寒气,抬起头来,河对岸的的远山抹上一层微光,天亮了。黑沉沉的山梁背后露出一轮红日,夜的阴影已经消融,大地苏醒,气象万千:青藏高原辽阔的荒原上草垫厚密;河谷里雾霭茫茫,微光点点;东面,疏勒山和祁连山连绵并立,蓝紫色的光芒交相辉映,高入云天的山巅象块黑玉,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殷红的晨光下斑斓璀璨。

    李清将刺骨的寒气呼出来,头脑立刻变得清明无比,他大声高呼:“命令所有的士兵都起床,将所有的杂物一概抛弃!”

    天空放出万道霞光,东风劲吹,李清屹立在军队的最前面,只见他身材魁伟、威风凛凛,乌黑的长发在高高

    下随风飘逸,他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俨如花岗岩一硬的脸庞上充满坚强不屈、无所畏惧。

    “呜——”嘹亮高亢号角声在河谷回荡,这是唐军起程的命令,其他号角声也应声响起,隆隆大鼓擂响了,一声一声、一阵一阵,直敲到人的心,催人奋进,让战士们士气高昂。

    “进军,向吐蕃人进军!”

    他一声高喊,战马跃身飞出,在他身后,安西军的战旗在风掩卷,一队队大唐士兵起拔,直向远方开去,李清纵马飞奔,白色的鬃毛飞扬,飘在他的头盔上,两边的亲卫呼啸向前,如同奔向海岸的汹涌浪花。

    天气晴朗,空飘着几缕轻云,风正转成西风,风速加大。

    吐蕃军静静地簇立在一片宽广的山丘上,在山丘最高处,高骑马上的吐蕃主将铁刃悉诺罗打手帘凝望着远方,忽然,他看见了,约五里外出现了一条蠕动的黑线,缓缓向这边开来,越来越明晰,旌旗成云,盔甲寒亮,‘三千人!他最多只有三千人,’气,这一仗,他必胜无疑。

    唐军在二里外停住了脚步,三千军,一千弓弩手作为驻军,在弓弩手的前面,一千重甲陌刀手集成方阵处于前锋,站列成三排,仿佛三面厚厚的铁墙,在队伍的后面则是一千轻骑。手执长槊,鞍胯横刀,战马已体会到即将到来地杀气,正低头咆哮,随时备战。

    两军对垒,双方都在积蓄力量,候而待发,吐蕃军的强项在于盔甲。他们不似唐军配明光甲,而是大多披挂锁甲,做工精湛、细密,普通刀剑绝难砍入,此外,吐蕃铸剑技术也较高。故吐蕃军的主要装备便是长剑,但吐蕃军的弱项却是弓弩,他的弓弩技术落后,射程不远,也难以射透唐军的铠甲,顾而配备也极少,他们从逻些(今拉萨)出发时,配备是步兵、骑兵各半,但前军二千骑兵在甘泉水被李清伏击,全军覆没。此时吐蕃军的结构便是四千步兵、二千骑兵,但吐蕃军死战的气势便是他们制胜地法宝。

    唐军则不同。装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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