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李清背着手走了两步,眉头一皱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按理,敦煌县和寿昌县相隔近五十里,几乎所有地军队都在敦煌县,而且寿昌县城墙矮小,却从来没有被马匪攻破过,最多做做样,你既然是寿昌县人,那是否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酒伙长犹豫一下,嘴唇动了动,低声道:“那是因为这支马匪的两个首领都是寿昌县人的缘故,兔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们不敢。”

    “两个首领?”

    李清淡淡一笑,“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说吧!把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许隐瞒,说得好,我会升你一级。”

    “是!”

    酒伙长偷偷地看了看这位沙州的最高军政首领,见他笑容和蔼,心慢慢安稳下来,微微叹息道:“这支马匪的首领是兄弟两人,复姓荔非,皆是胡人,自幼迁到寿昌,我是看他们长大的,后来和他们一起从军,又分在一伙,大哥叫荔非元礼,力大无穷且武艺高强,老二叫荔非守瑜,一张弓百发百,而且极善谋略,开元二十八年,和吐蕃人作战时,军队被打散了,他两兄弟也没有了消息,官府也当他们阵亡了,还给了抚恤,直到一年前,我才发现他们两兄弟竟然做了马匪的头。”

    说到此,酒伙长感慨万分、唏嘘不已,李清也为之叹息,他是领教过这两兄弟的本事,不料竟只是唐军的两个小兵出身,看来大唐军藏龙卧虎,只是尚未发觉罢了。

    想到此,李清眼一挑,目光直刺这伙长,“这群土匪每次来你都平安无恙,莫非是那两个匪首念旧不成?”

    言外之意,就是指这伙长通匪,酒伙长当然明白,顿时慌了神,连忙要跪倒,却被身后地武行素一把抓住,没有跪下去,他急道:“都督大人,冤枉啊!小人绝没有通匪,小人只是掌握了他们的习惯,才每次都侥幸逃得性命。”

    “什么规律,你倒说说看?”

    那伙长战战兢兢,擦了一把额头上地汗道:“其实平时洗劫商人都是小头目出面,也没有规律,就是下手狠,先杀人后取物,一点不容情,然后马上就离开,但若是大票,一般就是老二荔非守瑜策划,他最擅长声东击西,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刻,他便来了,比如上次袭击都督那件事,佯攻寿昌城地便是老大荔非元礼,而伏击都督的必定是

    瑜,他们兄弟一般都是这样分工,去年有两次批安西劫,他们也是这样干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驿站附近,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

    ‘安西的货物?’李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高仙芝也是需要用钱的。

    走了两步,李清又忽然问道:“那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你可知道?”

    “小人确实不知,不过小人猜想,极可能在吐蕃境内。”

    李清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有在吐蕃境内,唐军才不敢越界剿匪,看来要想灭掉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把他们引来,引到敦煌县来,可是又怎么引呢?把四门大开,他们也不相信,那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

    李清在房间里不来回停地踱步,房间里安静极了,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忽然,李清眼前一亮,‘城墙,对!借修城墙之机让他们攻打敦煌县。’

    他兴奋得拳掌相击,抬头刚要说话,一转念却又感觉其有漏洞,他们凭什么来攻打敦煌,尤其在刚刚得手一笔横财后,明知官兵在追捕他们,更是不会轻易上当,他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

    这时,伙长低声道:“如果都督没什么事,小人便告辞了。”

    “等一等!”

    李清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叫住了他,盯着他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他们兄弟还有什么亲人?”

    酒伙长嘴动了动,差点脱口而出,却又死命地咬住了嘴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