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怎样名门,柳柳多么多么血统高贵而且贤良淑德,对自己又是如何如何一往情深,她现在不在只是去跟师傅学习刺绣云云。

    既然猜到她的后续台词,李清又怎会给她机会说出来,看了一眼崔翘,便淡淡笑道:“我娘也是大户人家女,玉真公主牵地线。皇上亲自做的媒,这次李清提升。她也得了三品诰命,已经送到礼部备案,不日就将批下,多谢夫人关心了。”

    李清猜得没错,崔夫人憋足了劲,就等他说是个小户人家,便要好好给他补一补婚姻与前途二者的关系,然后再说说崔大人本是个一不名的酸儒,娶了自己后婚姻美满不说,还升了官,以他为榜样,鼓励李清娶自己女儿。

    不料,李清的几句话却不软不硬,仿佛那塞瓶的软木塞,竟让崔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仿佛那后世地三峡大坝,将所有的郁闷之气统统憋回,使崔夫人的脸燥热得跟那座山城一般。

    至于她会不会去找皇上去查问、找杨玉环去确认,那已经不重要了,等她确认完,自己已经离开了长安。

    “夫人酒量好象较浅,李清真是失礼了。”

    他再也不管自己走后崔翘会有什么待遇,长身而起,向崔翘和夫人躬身施了一礼,歉声道:“多谢大人和夫人的盛情款待,李清铭记于心,东宫确有要事,不能久坐,告辞了!”

    .

    崔翘将李清送出大门,想着帘儿,既替她高兴又替自己心酸,虽然她不能姓崔也不能叫自己一声爹爹,但与生俱来的舐犊之情却又使崔翘替她感到欣慰,能嫁给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丈夫,也算是她不幸童年的一个补偿。

    “贤侄,你说的不错,娶错了妻,就将用你一生来后悔。”

    李清见他未老先衰,笑容带着一点凄苦,心也替他难过,可婚姻之初,是他自己所选,他又能怨谁,自己又能帮他什么呢?

    “世叔多保重吧!”

    说罢,李清一拱手,大步下了台阶。

    来时马车拖沓,去时却快如疾箭,崔府就象那闹鬼的屋,要离它越远越好,只一刻钟李清便赶回了家,帘儿和小雨午睡尚未醒来,连日的疲劳和天不亮便去上朝,再加上崔夫人那杯后劲不太大地葡萄酒,使李清也睁不开眼,向院的躺椅上一歪,便和衣呼呼睡去,醒来时已到黄昏,天高云淡,空一片金黄,李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精力无穷,一回头,见小雨正从屋里出来,便指指自己身上地一床精丝薄被笑道:“多谢你了!”

    小雨递了一杯茶给他,圆润的小嘴却微微一撅,“这可不是我替你盖地,谢我做什么?”

    “那是谁,帘儿吗?”

    “也不是我,我们也不知是谁!”

    帘儿从窗里探出头来,似笑非笑看着他道:“看看这被就不是我们家的,更不可能是下人的,听宋妹说下午只有惊雁来过,我估摸着是她的好意。”

    “呵呵!帘儿,你那发夹还真不错,是几时买的?”

    小雨抿嘴一笑,“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不好意思就算了,帘儿姐不会吃惊雁姐的醋,对了!”

    她忽然想起一事,急道:“王大爷来了,已经在客房等你好久了。”

    “王大爷?”

    李清一愣,但他随即便反应过来,是王昌龄,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他忽然想起一事,惊得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曲江流饮!’自己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