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他们并不认识东家,友好地向李清点点头,只当他也是买货地客商。

    穿过院,李清来到一排屋舍前,这是便是商行的行政区,掌柜房在最边上,还没进门,屋里便传来了张奕溟高八度的尖叫声,“二百贯!我说老爷,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咱们私交虽不错,但两百贯啊!你实在是强我所难,老爷眼看就要回来了,这么大个窟窿你叫我怎么补,老爷临走前给我的权限是三十贯,三十贯以下,我现在就给你,可超过三十贯,就恕我就无能为力了。”

    随即又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且有一点埋怨之意,“奕溟,我不是问你要,我是借,先借我应应急,有了便还你,别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

    “王大爷,我实在不敢,不如你去找找夫人,她点头了,我也有个交代。”

    “废话!我开得了那个口还来找你吗?你这个小猴崽,当初我在义宾县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你当了掌柜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这是王昌龄地声音,柔和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是规矩!”

    张奕溟急忙低声道:“他定下地规矩严,你也知道那个人精得跟鬼似的,这种事瞒不过他,一但查出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精得跟鬼似的?’李清刚刚想夸赞他坚持原则,不料最后竟冒出这样一句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重重地咳了一声,便推门进去。

    “招风耳,我看你是皮痒了,你跟我说说清楚,我哪一点精得跟鬼似的,说不清楚,嘿嘿!这半年度奖你就休想要了。”

    张奕溟正被王昌龄的无礼要求逼得进退两难,有心给他,恐怕李清回来收拾自己违反店规,若不给他,又怕他最后想起来问自己私人借,这帮穷酸诗人,连什么五花马、千金裘都抵了酒债,要他们还钱,做梦吧!

    正为难之际,忽然听见了东主的声音,一扭头,只见李清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眼盯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他竟然全听见了,张奕溟仿佛一脚踩空,头皮一阵发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该如何解释那个‘鬼’字,脑海里各种形象在缤纷乱舞,酒鬼、色鬼、还是无常鬼。

    王昌龄却大喜过望,李清回来,他的钱可有着落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李清的手腕,高兴得呵呵直笑,“你几时回来的?快!快!救救

    把,可把我愁死了!”

    李清点点头,先向张奕溟挥挥手,“你去吧!念在你坚持本分,且再饶你一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说我,我连你的全年奖也一起扣掉!”

    张奕溟见东主又饶自己一次,连连作揖感谢,象兔一般跑了,他却不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出彩,若不是那多余的一句话,可是要得赏的。

    李清见他走了,这才回头对王昌龄笑道:“什么事竟把你愁成这样,尽管说出来,我帮你一把!”

    王昌龄见他答应,心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道,“后天晚上,我们一些朋友想在曲江池聚一聚,我想自己回来后总是麻烦大家,便主动请缨承办这次曲江流饮,我想想我为官几年,手头多少也有个几十贯的积蓄,不料今年物价飞涨一倍不止,买酒、请歌姬、租场往年只要三、四十贯便可,而今年少说也要一百贯,我这帮诗友都是今天有钱今天光,也指望不上,我想我认识的人,也只有你是阔佬,便想来借一点,可那个张奕溟,亏我从前还引他为心腹,这一换主便翻脸不认人了。”

    李清知道王昌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自己开口,更不会向别人开口要钱,便微微一笑,“玉壶兄尽管去喝酒,有时间去想几句绝妙好诗,其他杂事我派人去办,保管到时让你面上风风光光。”

    王昌龄心大喜。又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一想,笑道:“不如阳明也去参加,诗我来替你做,你多喝些酒便是了。”

    “曲江流饮么?”李清不由有些心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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