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或缺,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案背后却放一只发黄老旧的藤椅,两边扶手已经被磨得发亮。就在这老旧藤椅上,他策划了一起又一起的政治阴谋,翻手为云覆手雨,桩桩件件都足以让山河变色。

    但今天李林甫请高力士来书房,却并非全是一种姿态,而是他已经察觉了高力士是有所而来。二人围着一个用整块和田玉雕成碧绿小几而坐,下人上了茶,十几个贴身侍卫在门口一站,书房里顿时风雨不透。

    高力士身材高大,但职业习惯使他的背有点驼,,他目光善变,因人而异、因时而异,有时象头温顺的绵羊,目光透出善良和软弱;有时却象只展翅欲高飞的猎鹰,目光锐利直透人心;而此时,他眼睛却象一潭浑浊的水,让李林甫看不清也猜不透。

    高力士轻轻端起茶盘,用杯盖在茶盅的边缘抿了两下,品了一口茶,竟细细把玩起这只胎质细洁、色白润的邢窑来。

    李林甫也不急,眼光下垂,似乎在观察自己硕大鼻上的酒刺,嘴角溢着谦卑的笑意,但房间里的空气却有点紧张,两个大唐重量级的人物仿佛在打太级拳,看似闲平淡,可间又暗藏机锋,这两人多少年没单独坐在一起了,今天相逢,又岂为喝一杯茶那么简单。

    沉默了半晌,高力士将茶盅放下,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本奏折,轻轻搁在几上,修长而圆润的食指在上面点了点,“这是皇上让我还给你的。”

    李林甫一惊,原来高力士是受皇上的命令来还一本奏折,只是随便一个小太监便可做的事却让高力士来做,而且他还有病在身,李林甫的目光移到那份奏折上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拾起奏折,封面上写着王:.:|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参广平王辱骂自己的那本折吗?”

    他抬头向高力士望去,见他却在低头喝茶,水汽缭绕,将他的目光变得朦胧起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此事和他毫不相干。

    李林甫转念又一想,应该不是,奏折最快也是黄昏时送进

    那时皇上已经返回内宫,应该还没看到。

    他想起一事,急忙打开奏折,果然是弹劾李清假传圣旨的那本奏折,上面没有一字批,李林甫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炸,这是王:奏折,皇上却还给自己,也就是说皇上的心里清清楚楚,是自己在向李清下手,而让高力士来,就仿佛用一支粗大的笔在自己的名字下重重划了一笔,他是在严重警告自己不要妄动那个李清。

    但李林甫的紧张只是在一瞬间,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看来皇上是想重用这个李清,“难道是想培养他来对付自己吗?”

    想法虽然荒唐,但皇上警告自己不要动他,明摆着是要将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他看了看高力士,见他还在喝茶,这时间似乎长了点。

    “阿翁可知皇上为何要将御使台的奏折给老夫?”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无辜的姿态还是要摆的。

    高力士不答,却指了指茶盅笑道:“我喜欢这只杯的手感,李相国可愿割爱?”

    “阿翁说哪里话,尽管拿去走是了,来人!”

    有侍卫进来应答,李林甫一指杯道:“好好洗干净,放在我的白玉盒里给阿翁送去!”

    “呵呵,多谢了!”

    高力士笑着站起身来,向他告辞,觉,改日再来和相国叙旧。”

    李林甫见高力士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也不勉强,便将他送出大门,这时,天已黑尽,一轮残月挂在空,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二人刚迈下台阶,远方却‘隆隆!’驶来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在李林甫不远处停了下来,侍卫们立刻将李林甫围了起来,但李林甫的眼却闪过一丝冷漠,他认出这是太的马车。

    车门开了,李静忠下来,向二人深深施了一礼,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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