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御史写了奏折,上告皇上,若明日皇上问起我,你让我怎么回答!”

    说到这里,李亨咬牙切齿,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李俶心大骂李银卑鄙,言而无信,但他嘴上却硬道:“虽然话不好听,可孩儿说地句句是实,他李林甫谋害前太、赶走张龄、逼死李适之,哪一件事不是卑鄙无耻,自己敢那样做了,却不准别人说吗?”

    李亨气得险些晕倒,他顿时面若金纸,脸色铁青,怒火烧,前些日被李林甫围追堵截,他所积下的怨气终于在此刻一并爆发。

    他直挺挺地坐在椅上,瘦弱的胸脯急剧起伏,原本苍白的面孔此刻因为狂怒变得更难看了,他指着儿暴怒道:“小畜生!还竟敢顶嘴,拿绳棍来,给我堵住嘴狠狠地打!谁敢手下留情,立刻打死!”

    东宫的太监宫女们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太如此震怒,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立刻上来十几个力大的宦官将李俶拿翻,用碎麻布将他嘴堵住,死死按在凳上,杯粗地棒雨点般朝他腿上招呼去,只打了十几下,臀胫处已经渗处一大片血渍,李俶眼睛瞪得血红,他死咬牙关,一声不吭,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高力士的意思是让太准备应对之词,等奏折到了李隆基那里,问起来,只要有个好的理由,也顶多叱责几句,再责打他的师傅一顿,便了结此事,但李亨此时已是草木皆兵,他本来就是个性格内向而谨慎之人,坐上太位后,更是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长久的压抑竟使他生出几分神经质,每一件事他都要和自己的太之位挂钩,而李俶所说的话就是他的心声,他仿佛感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一般,内心担忧不已,生怕李林甫抓住此事做章,最后危及他的太之位。

    狠打儿,以悲情换同情,将自己撇干净,这就是他地一贯作风。

    李亨的心腹宦官李静忠见李俶已经面白气弱,心暗叫不妙,连忙劝道:“殿下!不能再打了,打得太狠,皇上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李亨见火候已到,便手一挥,止住了责打,命人抬进屋去上药,李静忠刚要跟去,却被李亨使了个眼色留了下来,见旁人走净,他便对李静忠压低声音道:“等会儿你亲自送他回百孙院,绕个远路,去一趟李林甫地府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殿下放心,此事老奴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说完,李静忠慢慢退下,转身进屋安排去了。

    望着地上残留地斑斑血迹,李亨长长叹一口气,口自言自语:“父皇,不知我这样做,你是否可以满意!”

    夕阳西下,李亨拖着倦步缓缓向内宫走去,金黄色的余辉映照在他的后背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显得苍老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