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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天气清朗,天空没有一片云,月升起来,渐渐地给傍晚的春明大街镀上了一道银色,大街上依旧挤满了买欢买醉的人流,太白酒楼内到处是欢声笑语,手脚麻利的伙计端着一盘盘菜,在人群桌椅间穿插自如,喧嚣隐隐传来笙歌。

    在四楼的雅室更是热闹,数十条大汉济济一堂,斗大的海碗,堆成小山般的熟肉,那酒气肉香、烤肉的碳味、人味,混合成一种特殊温暖气息,吼声、骂声、喝彩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钱,还有银。

    李清和李嗣业靠墙而坐,二人正在拼酒赌斗,一个是白脸喝成了醉熏熏的赤红,一个是黑红脸却越喝越白,舌头打着结。

    古人喝酒和现代人略有不同,现代人喝酒斗智斗谋,滴滴计较,生怕自己多喝一口便吃了大亏,但唐朝却是个尚武时代,醒掌杀人权’,‘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处处充满了与勇烈,喝酒也是如此,惟恐自己比别人少喝一口,更何况今天还有大把的银钱做底气。

    李清又端起一碗酒,眼斜睨李嗣业,嘿嘿笑道:“老这是第十碗了,你们可要记清楚,他才喝了八碗。”

    在支持者的一片喝彩,他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一抹嘴,将酒碗重重一搁,“该你了!”

    自从和王兵各拼酒掉进岷江后,李清的酒量渐渐增加,仿佛潜力被挖掘出来,十来碗酒已经勉强能应付了,李嗣业身高巨大,但酒量却不成比例,几碗酒下肚,他眼,大喝一声,“拿酒来!”他抓起酒碗一饮而尽,呵呵仰天一笑,却伏在酒桌上再也动弹不得。

    坐在李清这一侧的,顿时一片欢呼声,手向桌上的银钱抢去,而李嗣业那一侧个个面如土色,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钱归别人所有。

    李清哈哈大笑,斜盯着李虎枪道:“刚才是谁押李陌刀百贯钱的?输的人给老把钱掏出来!”

    “百贯钱怎能随身携带,我过几日给你便是。”李虎枪摸了摸鼻,悻悻地盯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嗣业一眼,开始反省自己的盲目崇拜。

    这时,有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在李清耳边低语几句,李清眼闪过一丝讶色,便起身对众人拱手笑道:“弟兄们慢慢喝,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众人哪里肯放他走,只扯住不饶,李清笑笑,指着自己赢来的一堆银钱笑道:“我若走了,这些钱大伙儿都拿去分了吧!”

    众人大喜,这下又恨不得他赶紧滚蛋,李清出门下了楼,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酒楼门口,一见他出来,车窗上立刻露出一张焦急的白胖脸,却是李静忠,他立刻开车门连声怨道:“你怎么到处乱跑,咱家四处寻你不见。”

    “公公找我有事吗?”

    李静忠一把将他拉上马车,低声道:“太殿下有急事要见你。”

    .

    东宫,李亨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皱成一团,显得心事重重,今天午,南诏使团抵达长安,李林甫却早他一步得到消息,已经将南诏使团接走,而此刻,李林甫正在家设宴,款待远到而来的贵宾。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南诏事务一直便是他李亨主管,不仅是南诏,整个大唐的外交权都是由他控制,而此时李林甫突插这一脚,明显是想夺走南诏的主导权,从自己手上拿走,而且南诏事务还涉及到益州新刺史的人事布局,一雕抰两兔,他李林甫不就是最擅长这个吗?

    “难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想到自己递上去的南诏评估报告如石沉大海一般,李亨的忧心便愈发加重,这也难怪,引发东动乱的筑城使竹灵倩就是他举荐的,捅出这么大的篓,父皇却一声不吭,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难道父皇就是在等这次南诏使团觐见的机会吗?

    李亨很清楚,这次南诏派使团名义上是年度觐见,但事实上却是为了转移朝廷的注意力,掩饰他们对东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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