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并没有注意,这时从邃雅山房出来一看,便看到半空中飘扬的酒旗招展,再走近一些,便听到嘈杂的酒令、吵闹声。

    这里显然是低档酒肆,招待的都是贩夫走卒,吵闹得很,而邃雅山房就在不远,这边一闹,那边想要清净喝茶的客人自然就坐不住了。

    原本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大家打开门来做生意,沈傲也绝不会跋扈到不许别人开业,只是吴三儿好意去交涉,却换来一顿拳脚,那么这件事就不容易干休了。

    进了酒肆,便闻到一股浓重的汗馊劣酒的气味,厅堂中摆了十几张桌子,已有三桌客满了,现在只是清晨,酒客不多,却也吵闹得不行,一个醉酒的酒客醉醺醺地将脚架在凳子上,喷吐着酒气大声咧咧,旁若无人。

    有店小伙笑吟吟地迎过来,高声道:“客官要点什么?”

    沈傲摇着扇子,笑嘻嘻地道:“叫你们掌柜来,我有笔生意要和你们掌柜的谈。”

    那店小伙一愣,打量了沈傲三人一眼,这三人都穿着儒衫,身份似是不低,一身行头竟不下几贯钱,看来也不像是来这种地方光顾的酒客,便笑嘻嘻地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沈傲虎着脸,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谈什么生意也要说与你听吗?叫你们掌柜的来说话。”

    沈傲摆得架子越大,这店小伙反而越没底气,店小伙的心里不由地在想:“此人来头不小,还是叫掌柜来吧”告了一声饶,便急匆匆去后院叫人了。

    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沈傲对周恒道:“表弟,你过来,我有话吩咐你。”

    周恒凑过去,沈傲对他耳语几句,随即拍拍他的背道:“去吧,把这件事办成了,就算大功一件。”

    周恒笑着道:“好,我这就去。”说罢,一溜烟地走了。

    赵佶暗暗奇怪,问道:“沈兄,周公子是去做什么?”

    沈傲卖了个关子:“等下赵相公就知道了。”

    过不多时,那掌柜来了,这掌柜倒也生得白净,不像泼皮,更像是个书生,斯斯文文地走过来朝沈傲拱了拱手,随即落座,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沈傲伸腰摇着扇子,望都不望他一眼,很是倨傲地道:“本公子今日要在这里请客,只是这里的桌子太少,就怕摆不下,楼上可有厢房吗?”

    沈傲表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一副富家公子眼角朝天的模样;心里却是一凛,看来这泼皮不简单,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难怪这人能从街上厮混到如今开起家酒肆来,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只怕这人的智商也不低,属于有文化的那种泼皮

    不可小视,不可小视啊

    这掌柜的听说沈傲要请客,眼眸顿时放出光来,忙道:“公子要请客,只是不知有多少人,只要公子愿意,酒肆里腾出些地方来总是有的。”

    沈傲摇着扇子不耐烦地道:“少说也有几百吧,你若是摆不下位置,就算了,我寻另一家去。”

    这样一说,这掌柜哪里肯让沈傲走,咬咬唇,心里计算起来,道:“摆得下,这里一共是三层,我叫伙计多添置一些桌椅来,一定叫公子满意。”

    说着叫来一个店伙,嘱咐几句,又掏出一些钱,让那店伙去了。

    沈傲又道:“只是不知你这里的酒菜是个什么价钱,能否拿我看看?”

    掌柜堆笑道:“酒钱好说,寻常的黄酒也不过一文一碗,至于菜嘛,则要看公子要点什么菜了。”

    掌柜倒是没有蒙沈傲,一般的酒肆都会提供些价格极低的劣酒吸引顾客,等顾客来了,自然还要上菜,所以酒肆的赢利大多都在菜上,至于酒,是几乎没有赢利的。

    沈傲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挥了挥扇子道:“不必看了,等我朋友来了再说,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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