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卿,还有殿前司指挥使、步军司指挥使、十三城门司掌军使已经去了东宫抚慰太子。吏部尚书、礼部尚书、马军司指挥使等人去了卫郡公府。杨大人已经入了宫面见太后。”

    陈济道:“拿名册来。”

    边上一个侍者忙不迭的拿出一张本子,本子里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各种名册,从三省六部,到三司、枢密院,几乎每一个大佬的姓名都记载其中,陈济拿了朱笔,将前去东宫抚慰太子的大佬名字纷纷勾了,随即双眉皱起,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这城门司也倒向了东宫。”

    “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回先生的话,东宫那边出来了些内侍,在城中四处打听消息,倒也没有作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倒是有一个,盯在卫郡公府邸那边,卑下们见他只是盯梢,所以暂时没有惊动。”

    陈济不由笑起来,道:“咱们在看谁与太子勾结,太子也在看谁与辅政王一条心,这倒是有趣了,不过靠几个阉人又有什么用?他要看,就索性给他看,仍然不必惊动,不过叫个人在后头盯着,若是还有其他的事,立即来报。东宫那边仍旧盯着,现在最紧要的,是太后那边,什么时候杨真杨大人从宫中出来,立即回报吧。”

    陈济叫人换了一副茶,喝了一口之后,这厅中只剩下他孓身一人,他开始细心的琢磨起来,将许多名字重新排列,再在这些人的后头开始写上各种注释,每个人会有什么背景,是否能调动军马,比如那殿前司,马军司、城门司,这三司都是掌握军机的部门,在从前的时候,主官并不能调动军马,可是一旦有事,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一旦陛下驾崩,太子即位,新皇帝的圣旨,到底哪些军马会贯彻下去,这都是可以琢磨的事。

    除了这些,六部那边也是重中之重,这些人的身后,都有一张极大的网,包罗万象,绝对不能小视。

    陈济一边沉吟,一边提笔在一张白纸上书写了些什么,随即又重新拿了张纸重新抄录了一下,慢慢的梳理起来。

    相对于陈济这里的平静,整个汴京都已经炸开了锅。杨真身为门下首辅,连忙入宫,到了景泰宫这边还未进去,便跪在檐下,伏地哭告:“臣杨真问太后安。”

    太后在里头打着雀儿牌,听说杨真来了,心下不喜,可是等杨真在外头哭告,立即察觉出了事,连忙撤了牌桌,道:“进来说话。”

    杨真进去,俱言相告,太后听得头晕目眩,边上的敬德立即去搀扶,好不容易缓过来劲,太后才低泣道:“怎么突然就病倒了,之前还说很健朗的,哀家还没有先走,难道教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真这时候不哭了,开始劝慰:“太后不必悲恸,陛下或许只是染了伤寒也未必。”

    太后道:“你不必安慰哀家,哀家知道,若只是真的染了微恙,一定不会送急报过来,他这是要准备后事了。”

    杨真默然无语,犹豫道:“这么大的事,一定要有个人来主持局面才好,否则汴京必乱。”

    太后颌首点头,泪眼朦胧道:“可惜辅政王不在京中,否则有他在,哪个宵小敢恣意胡为,现在是太子监国,索性召太子来吧。”

    杨真点头。

    太后又哭,杨真只好默然告退,忙不迭的出了宫,却不亲自去叫太子,只叫了个人去请,他这般做,自然是有考量,眼下这局面,还是谨慎些好。杨真直接回了门下,门下这边,更是乱糟糟的,不少部堂派了人来打听消息,一些人甚至是跪在台阶下陶陶大哭。

    赵佶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可是谁都知道,这老皇帝去世,将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有人是真心悲恸,也有人是念及到自己前程。

    杨真听得心烦,叫来个录事,道:“把人都赶走,陛下还在呢,哭什么丧。”

    胥吏们只好请这些大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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