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事不宜迟,直接去锦州坐炮舰回泉州,这件事暂时压住,不要透露出去,就说本王归心似箭,其余的事全部交给周处去处置,至于契丹编入王府的事,由朱博士全权处置。还有……”沈傲突然驻足,丝毫感觉不到脚下传来的冰冷,继续道:“传信给陈济,用我的名义,告诉他,京城的事就拜托他了。”

    周恒道:“夜半三更的时候走?”

    沈傲苦笑道:“走!”

    当日夜里,周处接到命令,全权处置北地之事,乌达、李清、鬼智环等人,也都受命镇守,暂时不必回西夏。一批快马也飞快地前往汴京。沈傲则点齐五百侍卫,带着周恒连夜出城。

    一路虽无雨雪,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冬夜,朔风刮面,寒风如刀,沈傲的脸上已冻得麻木,越是如此,他心中反而有些痛快,只有这无尽的风,才能让他冷静这下来,少了几分悲恸。

    足足走了四日,到了锦州的时候,沈傲总算病倒了,吸着老长的鼻涕,高烧不退,两颊通红。

    不得已,只能一面下令将物资运上炮舰,一面歇息养病,随来的护理校尉自是颦儿,颦儿见沈傲这个样子,泪珠涟涟,给他喂了药,便搬了小几子坐在塌下撑着脑袋。

    沈傲不禁苦笑道:“不要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不愿别人看我脸红的样子。”

    话音刚落,沈傲觉得这句话居然颇为有趣,又苦笑起来,也这算是苦中作乐了。

    颦儿认真地道:“你脸已经烧红了,便是真的红了也看不出来。真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难过,我还当你永远都是那样板着脸孔或是嘻嘻哈哈的呢。”

    沈傲吁了口气,淡淡道:“你爹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颦儿怒道:“你爹才死了。”随即触及了心事,呜呜哭起来:“我爹早死了,我本就没有爹的,你还拿这话来刺我,是故意嘲笑我是孤儿,没有爹的吗?”

    沈傲一时无语,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小心致歉,颦儿泪眼婆娑抬起那生出淡淡薄雾的眼眸来,见沈傲挣扎要坐起,又心疼起来,小心站起来将他按回榻上,道:“好啦,我不怪你,你好好躺着歇息。”

    沈傲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人死了爹,便是铁石心肠也会悲恸的,其实我也是孤儿,所以陛下在我的眼里,才如自己的父母一样。如今他重病缠身,哎……”沈傲说着,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的沈傲,在颦儿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软弱,颦儿不禁心弦一动,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握住沈傲滚烫的手,道:“我知道了,我不该对你生气的,你心里很痛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沈傲深吸口气,道:“你当真要安慰我?”

    颦儿睁大眼睛:“嗯……”

    沈傲道:“罢了,我现在也没这兴致,等我伤心过去再说。”

    这句话听在颦儿耳中觉得很奇怪,不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才更需要别人软语安慰吗?难道还要兴致高昂时才要安慰?这个人……真是怪透了。

    歇息了一天,沈傲已经等待不及了,虽是病体未愈,守在锦州的杨过屡屡劝阻,沈傲还是决心动身,由颦儿搀扶着登上了炮舰,不敢在甲板上吹海风,直接进入船舱歇息。巨大的炮舰在数艘姐妹舰的护卫下开始扬帆起航。

    杨过带着一干人在码头处目送,看到那炮舰越行越远,心中不禁黯然,殿下这一去,天下又不知闹出多大的动静。杨真虽是武官,可是朝廷中的事却也知道一些,辅政王与太子势同水火,二人明争暗斗,早已视对方为眼中钉,之所以还能维持眼下的这个平衡,只是因为皇上还在,可是现在,皇上却是病入膏腴,一旦驾崩,这天下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难道还会继续安份?

    太子若是登基,就算是与沈傲没有仇隙,也绝不容许沈傲这样的辅政王在侧,卧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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