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敬德话中的意思,是说太后宽厚,太后莞尔一笑,总算露出了一点喜色,便道:“你心中是不是在奇怪,哀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哀家是赵家的人,自然该为赵家人来打算,可是哀家此举,是不是太过了,会损害了赵家。”

    这种事敬德可不敢多嘴,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精神却绷得直直的,生怕说错了一字半句,沉吟了好半响道:“太后说笑了,国事奴也不懂,不过平西王殿下有于国,赏赐自然是不能少的。”

    太后颌首点头,想必还是满意敬德的回答,幽幽道:“哀家想的却不是这个,哀家想的是,当今这太和哀家并不亲近,我这做太后的,平素也没有给他什么恩惠,现在就算要施恩,只怕也来不及了。”

    敬德心里知道,太后此时此刻要说的话都是绝不能传出去的,立即紧张起来,朝陪侍在太后的左右宫人和给太后梳头的内侍努努嘴,示意他们出去。

    太后看在眼里,笑起来,道:“这些都是自己人,不必顾及什么,都留在这里,哀家今日要不吐不。”

    那几个要走的宫人又都驻了足,敬德不知太后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感慨,只好耐着性听。

    “哀家呢,十四岁的时候便嫁给了神宗先皇,只生了两个儿,别人都说是好福气,若说福气,哀家还真有一些,神宗先帝的嗣本就不多,哀家一人就独占了两个。到了后来,神宗皇帝崩了,哀家迁出宫去,便住在端王那边……”

    太后不叫皇上而叫端王,似乎是觉得只有叫端王觉得亲近一样,这时候她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双目微微拱起,镜中的太后脸上含着一种恬然的微笑。

    “原本以为能做个太妃就已经知足了,可谁曾想,哲宗先帝又崩了,那时候真可怕,整个汴京都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后也不知怎的,太皇太后和大臣们都推举了端王,呵呵……端王听了消息,整个人都呆着没有动呢,那老二晋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偏要说他这皇兄是中了魔怔,说要去请太医。”

    太后吁了口气,整个人变得阴沉起来:“哀家是有福之人,从太妃到了太后,嫡亲的嗣也从亲王做了皇上,享了这么年的福,哀家也不奢求什么了,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晋王。方哀家不是说了吗?太和哀家生分着呢,外头也疯传他和沈傲有嫌隙,沈傲是哀家的孙婿,是清河的郡马,他们都是晋王的命根。你想想看,现在太监了国,太登极只是迟早的事,没了皇上,哀家依靠谁去,晋王依靠谁去?晋王行事疯癫,当今皇上是他的嫡亲兄弟,自然让他一些,再加上有哀家给他们兄弟两个撮合,晋王再胡闹,总不至于丢了富贵。可是若太登极,晋王再这样闹,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太和晋王总是疏远了一层,又因为沈傲的嫌隙,将来铁定是要治晋王罪的,哀家就这么两个儿,哪一个吃了亏,都像针扎了一样,怎么能不为他们及早做个打算。”

    太后语气又缓和下来,淡淡笑道:“当然了,太是哀家的孙,哀家自然也不会令他吃亏,不过是让沈傲过问军政而已,令他心有顾忌也就是了,沈傲这个人哀家清楚,他没有这个野心,也不会去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咱们赵家的宗社还是稳稳当当的,只要太不对他动手,自然好说。”

    敬德连连称是,道:“太后要及得上诸葛孔明了。”

    太后微微一笑,语气低沉的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其实太能和平西王和睦相处自是好,就算是不能,让他们将来无处下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也就是了。”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凉风习习,窗外的晚霞洒落万点昏黄,将这暮色中的宫殿染的千姿百态,妖娆妩媚,那点点的昏黄透过纸窗洒落进寝殿里,与殿中的冉冉烛光相互映衬,赫然之间,铜镜中的太后显得年轻了许多,太后的长发已经挽起,插上了凤钗、珠花,珠光宝气在烛火之中,鲜亮而堂皇。

    太后长身而起,哂然笑道:“哀家和你说这个做什么,知会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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