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傲伫立了一会儿,含笑道:“这么好的天气,岂能呆在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来人,去准备几个炭盆来,咱们索性就在这外头一起烧烤吃,宰一只羊羔,对了,把这殿里不必当值的侍卫都叫来,再去温些酒,就当是让大家提前为本王送别。”

    一个辽人头目舔舔嘴,笑道:“好极了,若说烧烤,我们契丹人倒是有几手秘而不宣的绝技,殿下要兵出大漠,按照我们契丹人的规矩,是该让大家陪殿下喝一夜的酒算是尽欢。”

    沈傲嘿嘿笑道:“啊……原来契丹还有这个规矩,本王为什么不知道?我们大宋倒不知有什么规矩,周处,本王问你,大军出征,按规矩该怎么样?”

    周处想了想,道:“杀牲畜,祭天!”

    沈傲不禁咋舌,道:“老天和本王不对付,这就免了。不过话说回来,在本王的家乡,人将要远行时倒也有些规矩。”

    众人听了,情绪欢起来,纷纷道:“殿下不是汴京人吗?汴京的规矩似乎并无特别。”

    沈傲正色道:“谁说本王是汴京人?其实本王的祖籍是洪州。”

    大家恍然大悟,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洪州在哪里,反正殿下这么说,大家跟着咋呼一下表示一下一定牢记在心就是,周处多嘴道:“殿下,那么洪州那边送行有什么规矩?”

    沈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真的要说?”

    几个辽人便鼓噪:“殿下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谦虚谨慎,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我们契丹的男儿绝不会遮遮掩掩的。”

    谦虚谨慎……沈傲真不知道这几个契丹人是故意讽刺自己还是马屁拍在了马脚,沈傲若是谦虚谨慎,那这世就真没几个皮厚大胆的人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男汉大丈夫,有什么话当然说出来好,其实在本王的家乡洪州,给人送行的时候都是要派发红包的,哈哈………这乡俗真古怪,别人是互诉衷肠,或是相敬一杯美酒,到了洪州,就成送钱了。”

    听到红包两个字,几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周处心里自责:我是猪啊我,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不该接他的话茬,现在倒好,人家都‘谦虚谨慎’的提出来了,还能无动于衷吗?

    那几个鼓噪的辽人也被大家横眉冷对,这几个家伙也觉得自己错了,一个个耸拉着脑袋,心里有点儿发虚。

    一个博士干笑,道:“殿下的乡俗里,一般送人远行要多大的红包,哈哈……卑下只是随口问问……”

    沈傲厚颜无耻地道:“这个嘛……也是分人的,比如是个寻常的百姓,大多百文钱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个士绅秀,多少也要一两贯,若是个七品县尊,这就不得了了,没有十贯二十贯是拿不出手的,若是到了知府……”沈傲很严肃的道:“没有五十一百贯那是不成的……可要是……”

    开始听到百,大家心里头还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听到知府都到了五十一百贯,所有人眼珠都绿了,知府是什么?不过是个五品官儿。可平西王是什么身份?这不是喝人血吗?

    其实殿里的大多数人说穷谈不,但要说家资殷富那也不可能,水师这边督察得严,俸禄虽然极高,身为将佐和高级军官、博士,一年下来怎么说也有五六百贯,像周处这个级别,一年一千五百贯也是有的。至于那些契丹的头目,那就惨了,这些人原本都是贵族,是契丹军中的高级将领,可是那是从前,后来女真人入关,四处烧杀抢掠,家业早被女真人抢空了,不得已带着残兵四处躲藏、游荡,混得好的勉强能混个温饱,一些混得不好的,躲在大山里足足半年多没见过天日,直到大定府这边颁布告中国百姓衣衫褴褛的来投奔,平素都是面有菜色,凄凄惨惨切切极了,哪里能凑得足这红包。

    按沈傲的意思,你不拿出个一千贯来都不好意思和平西王打招呼,这不是坑人吗?谁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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