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厅里的风景;这厢房几乎是为了观战特制的一般,从这里看下去,竟是一览无余,能将厅中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些身份较低的官员、富户,自然是没有坐的,只能站在公爷、侯爷、大人们后头,翘首从余缝里看。

    唐严和成养性二人恰好连坐在一起,两个人如今算是反目成仇了,心里都很重视这次鉴宝会的比试,这种感觉不亚于上一次初试。

    这一次鉴宝,可是官家坐镇的,谁好谁坏,官家能看个一清二楚;再说了,官家也是个爱鉴赏的人,若是有太学生或监生大放异彩,国子监或太学与有荣焉。

    成养性今日倒是作出一副很笃定的样子,微微笑着捋须,口里徐徐道:“今日来的监生可不少啊,唐大人想必是胜券在握了吧。”

    成养性虽是这样说,可是面容中却显出些许讥讽之色,这一对老友如今梁子已经是越结越大,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成养性话音刚落,有不少太学出身的官员纷纷微微笑起来,要听唐严这家伙怎么应对。

    唐严呵呵一笑,道:“成大人应当是早有准备了,唐某怎么敢有胜券。”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丫的太不厚道,居然不动声色地去暗中准备,他唐严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反应迟钝了一些,就算败了,那也是被你偷袭之故。

    太学出身的官员们纷纷皱眉,唐严的话太刺耳,好像是太学胜了,也不是因为太学鉴赏之士多,而是因为准备得当之故,其中一个大人终于忍不住地道:“唐大人这是什么话,如此盛会,太学自该参与的,莫非准备一二,也不行吗?”

    唐严一看,他是认识这人的,是太学出身的一个工部主事;他这句话有点儿是把话挑明的意思,要把火药桶点燃起来,正想讽刺他几句,身边落座的一个人却冷笑道:“这样说,好似太学已经夺了鉴赏会的头筹一样,胜负还未揭晓,太学莫非以为已经赢了吗?”

    这人捋着须,悠悠然的看着厅里的动静,冷笑连连,在京兆府里公干的,想来也是从国子监里出身的官员。

    唐严便符合着笑道:“这话说得没错,胜负未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们作壁上观,等到胜负揭晓再显耀不迟。”

    毕竟官家在这里,成养性也不想闹得太僵,也是笑着道:“试目以待吧。”

    皇长子先到赵佶那里请示了一句,便下楼去主持鉴宝。

    这硕大的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翘首以盼。

    赵恒想不到今日如此热闹,汴京城中的达官显贵都来了,就是父皇也亲自来观战,心里略有些激动;他平庸了半辈子,还真未受过这样的瞩目,吸了口气,开始朗声对厅中的鉴师说话,开场白无非是当今吾皇圣明,百姓安居乐业云云,话锋一转,朝那管事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有许多仆役托着许多蒙着红盖的古玩进来,之后宣布鉴宝会开始。

    沈傲与周恒、曾岁安连坐在一起,几个监生也纷纷往这边聚坐;在另一边,那穿着太学生儒衫的十几个太学生不怀好意地朝沈傲望来,冷笑连连。

    其实从一开始,当这些太学生得知了沈傲的身份,看他的眼眸便炙热起来,沈傲这个人甚至这个名字,对于整个太学本身就是奇耻大辱,夺了初试第之后又教官家题字羞辱太学在后,哪个太学生若是能够胜他一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太学中的英雄。

    这些人心中纷纷想:“这个沈傲据说行书极好,这是自己比不上的,作诗词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论鉴赏,不信这姓沈的还能这么厉害。”

    一定要好好教训沈傲,让沈傲知道太学生也不是好欺的

    皇长子的话音刚落,还未有人宣布比赛的规矩,其中一个太学生已摇着扇子站起来,他生得平庸,可是身上的衣衫倒是价格不菲,一看便是富家公子,笃定地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沈傲身上:“兄台就是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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