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

    轿抬起,在昏暗的灯火之中渐渐行入漆黑的巷,而在这黑暗之中,几双眼睛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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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庄,这座看上去荒芜的宅里,便是寻常的行人都不敢靠近,此时汴京的郊外被这秋风一扫,林莽的枝叶立即画作了金黄,老叔昏鸦,落叶纷飞,很是惨然。

    晨曦初lù的时候,这看上去幽深的大宅里的人却起得异常的早,或者说这宅里的许多人其实压根就没有睡过,熬了一夜的书吏还在灯下梳拢各地送来的消息,偶尔有传递消息的人进进出出,在靠近里屋一些,里头的灯火添得明亮,只见陈济和着衣,盘膝坐在里屋的榻上,边上几个人正在候命,时不时递上茶水,或者等陈济要动笔时为他磨墨。

    雄鸡打鸣的时候,拂晓仍然不见光亮,曙光似乎躲藏着不出来。陈济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手中捧着一份密报,呆了呆。

    李邦彦去了东宫,一共呆了两个时辰零一刻,时间不多不少,可以做许多事,也可以说很多话。此后李邦彦的轿出了东宫,却有个随轿的shì从飞去了彩衣坊,寻了个人连夜赶去了李府说话。

    再从存档的资料中寻找李邦彦的作息习惯,李邦彦虽是浪,可是作息还算规矩,夜半三是不会见客的,而且从以往的资料中看,这彩衣坊里的人平素与李邦彦并没有多少来往。

    那么,彩衣坊里的人是谁?李邦彦与太商量了什么?为什么连夜要急不可耐地叫此人去府上?

    “这里头一定有隐情!”这是陈济作出的判断,事实上接触锦衣卫越久,陈济就越知道锦衣卫的蛛丝马迹极为重要,每一个不寻常的动作,都极有可能是事发的先兆。

    他心不在焉地将资料放下,随即喝了口茶,打起精神,对身边的人道:“探查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回陈公的话,已经放出去许多人打听搜集了,消息应该很就来。”

    陈济颌首点头,吁了口气,道:“那老夫就再等等。”

    陈济拧着眉,装模作样地去看其他的奏报,偶尔会换一下坐姿,只是那一双眼睛或许是被油灯熬得太多,总是湿漉漉的,害他不得不拿湿巾去擦拭。

    又过去半个时辰,郭家庄虽然忙碌,可是平素所有人进出都是蹑手蹑脚,而这时候,外头一个书吏进来,低声道:“陈公,寅年天字甲辰号的消息打探来了。”

    “噢?”陈济举眉,像是松了一口气,坐直身体,忍不住去揉揉酸麻的tuǐ,道:“念。”

    书吏拿出一份近送来的消息纸片,念道:“彩衣坊里的人名叫刘文静,怀州河内县人,父祖皆是商贾,其父刘曾养曾与郑国公有旧,后来太原案发,已被缉拿归案。刘文静是读书人,建中靖国的时候曾经中过秀,此后一直没有从商,所以太原的事并没有牵涉到他,不过据说此人为人颇为精明,喜好四处游访,曾去过几次契丹、西夏,极有可能还出过大漠。其父案发之后,刘文静便在彩衣坊里寻了一处小宅院,只雇了几个家仆深居简出,平素也不与人交往。不过昨天夜里,李邦彦叫他去府上的时候,他动身倒是得很,想必他与李邦彦之间,关系一定非同小可。”

    陈济眼眸中闪出亮光,忍不住道:“四处游访,还和那些怀商有关系?还有呢?”

    书吏继续道:“刘文静是在戌时三刻进的李府,时一刻从里头出来,大致呆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回家之后当即睡下,今儿一大清早,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就醒了,叫了仆役备好车马,说是要出去远游,据说还会邀上一些好友,不过到底是去哪里,暂时还没有侦知。”书吏补充一句道:“不过应当是向北前行,因为外头的行囊里似乎有不少皮裘棉衣,想必是用来御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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