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邦彦继续道:“殿下是储君,如今又是监国,只要争取住时间,早晚有一日要登基为帝的,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又是不同了。所以殿下眼下要做的,应当是设身处地保全自己,而不是与那平西王争这义气,殿下越是如此,反倒中了沈傲的jiān计。

    赵恒道:“那么李舍人的意思是,本宫就该忍气吞声?”

    李邦彦淡淡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殿下难道连一口气都忍不住吗?”

    赵恒的脸sèyīn晴不定,最后叹了口气,道:“本宫不过是不忿而已。”说罢拿起一份奏疏,道:“这份奏疏是杨真刚刚送来的,李舍人来看看。”将奏疏抛在李邦彦身上,李邦彦接了,展开来看,却是恳请救援辽国的奏疏,连战略都已经详尽,水师齐聚蓬莱,一路北上,自祁津府一带登陆,挂帅之人自然是沈傲。

    赵桓道:“看到了吗?这沈傲羞辱了本宫一顿,如今又打起了北伐的主意,二十万水师悉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本宫岂能不提防?这份奏疏是不是该回绝掉?只要本宫咬着牙不拟准,看他们能如何。”

    李邦彦将奏疏放下,道:“殿下不拟准,自然会有皇上和太后拟准。与其如此,倒不如殿下来做个好人。

    赵桓铁青着脸道:“这奏疏虽是杨真上的,可这背后,必然有沈傲怂恿。他要挂帅救援辽人,败了,是我这监国共同承担干系:就算是胜,那也是他沈傲的功劳……,………”李邦彦苦笑道:“太子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一战,太子断不能胜!”赵桠一头雾水,眼中闪出狐疑。

    李邦彦坐定,轻轻咳嗽一声,眼眸中闪出狡黠的光泽,淡淡道:“殿下,此战若胜,太子必然被黜。”

    “啊”赵桓被李邦彦这句危言耸听的话吓了一跳,惊骇地道:“这又是为什么?”

    李邦彦叹了口气,道:“殿下莫要忘了,殿下是监国太子,此战若胜,便是太子殿下圣明,满朝上下齐声称颂,到了那个时候,殿下能享受多大的盛誉?”

    赵恒道:“这难道不好吗?”

    李邦彦冷笑道:“好,自然是好,国有大患,陛下巡幸泉州而不敢回,殿下在这紧急关头钦命监国,重挫女真,天下人会怎么说?”李邦彦tiǎntiǎn嘴,学着第三者的角度yīn阳怪气地道:“多半会说皇上不堪为君,而太子殿下圣明仁武,可以担当大任。”赵桓脸sè霎时变得苍白,期期艾艾地道:“父皇若是听到这些话,只怕………只怕……”

    李邦彦颌首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些话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中,若是没有平西王倒也罢了,皇上远在泉州,而殿下众望所归,皇上便是心中不悦,多半也是无可奈何。可是有沈傲在朝,事情就不同了,到时候沈傲要迎皇上回宫,殿下该怎么办?”赵桓岂能不明白自己父皇的为人?父皇最是好大喜功,有时虽是懦弱,可是在权柄上一向都不肯轻易放手的。若是自己的威望超越了父皇,父皇回了汴京,再加上沈傲挑拨,结局会怎么样?赵桓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圣旨传到东宫,校尉前来拿人了。

    其实做太子的,一向都是如此,做得差了,要被人瞧不起:做得好了,却又功高震主,引起宫中猜忌:所以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到了赵恒身上,那就更不必说了,简直就是步步惊心,一个不好就要踏空,落入万丈深渊。

    李邦彦一提醒,赵恒立即醒悟,急切道:“败又不能败,胜又不能胜,本宫应当如何?”

    李邦彦眼中浮出冷意,淡淡道:“其实这个简单得很,先败后和。”赵恒的嘴chún哆嗦起来,李邦彦的话,他岂会不懂?可是先败再和……………,哪有这般容易?

    李邦彦继续道:“殿下应该立即拟准杨真的奏疏,让平西王整肃三洋水师,北上救援辽人,再暗暗派出使者,泄lù水师行踪,让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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