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请殿下及早调拨银钱五十万两,以作修葺之用。”

    赵桓如今满心希望议和,对防务的事反倒不太热衷了,只是淡淡地道:“本宫再思量思量。”

    谁知李纲本就是不依不饶的性,正色道:“汴京防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重修葺,屯驻军马已经刻不容缓,岂能再思量?否则等到女真人进犯之时,再亡羊补牢就为时已晚了。”

    “放肆!”程江见赵桓踟蹰,立即站出来,冷冷道:“李侍郎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什么令人发指?什么刻不容缓?一派胡言。”

    李纲看向程江,却是平淡地道:“程大人说说看,老夫哪一句可曾说错了?”

    程江冷笑,朗声道:“你说汴京防务荒废已久,这是什么居心?当今皇上乃是当世明君,一向看重武备,李侍郎的意思莫非是说皇上识人不明,被下头的人蒙蔽了吗?”

    李纲道:“老夫没有这样说过。”

    程江步步紧逼,道:“哼,既然没有这样说过,那就奇怪了,当今皇上贤明,百官们也忠勉,为什么会防务荒废?会触目惊心?依我看,李大人这是哗众取宠,故弄玄虚!”

    李纲火起,怒道:“国难当头,谁和你说口舌之辩?”

    程江却是洋洋得意地道:“不辨何以明真伪?难道任由李侍郎蒙蔽太吗?依我看,所谓整饬防务,实在是荒诞无比,我大宋有雄兵百万,富可敌国。女真人固然凶恶,可是我却听说,早在建中靖国四年的时候,他们就派出了使节,欲与我大宋修好,可见女真人并非是穷凶极恶,也是知道礼数的,只可惜当时陛下误信奸佞之言,摒弃议和,有今日之祸。李侍郎方说的也对,亡羊补牢,现在还不晚,若是这时候,我大宋派出使者,与金人修好,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和睦共处,又何必要动枪兵?李侍郎一心要修缮防务,还提议征募壮丁,难道不知道,一旦起了战事,有多少人要生灵涂炭?”

    杨真不冷不热地接了程江的话茬,讽刺道:“这么说,程大人是要向金人卑躬屈膝了?”

    程江慨然道:“两国修好,利在千秋,何来卑躬屈膝?”

    刚刚是李纲打了头,而如今,几句话夫双方就已经图穷匕见,杨真毕竟没有石英这样的耐心,听不得议和之词,率先站出来,道:“女真人狼野心,昭然若揭,程大人要与虎谋皮,到底是什么居心?”

    程江道:“老夫确实有居心,这居心就是天下安泰,不受刀兵之祸,这居心就是四海升平,与邻结好,老夫这居心,难道杨大人看不出?倒是老夫要问,杨大人一心要求战,又是什么居心?”

    杨真笑得冷:“奸贼误国!”

    程江的口舌倒是厉害,让杨真一时词穷,这时候也是气愤到了极点,忍不住咒骂一句,谁知涉及到了人身攻击,这讲武殿里立即就哗然了,不少人站出来,道:“杨大人,谁是奸贼?既是廷议,便该畅所欲言,奸贼二字从何说起?”

    还有人道:“程江就是奸贼!”

    “杨大人口出污秽之语,请殿下治罪!”

    坐在殿上的赵桓一言不发,将自己置身事外,每次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畅淋漓的感觉,下头的人在彼此攻讦,攻讦的越凶,就越需要自己这监国太做主,他手倚在膝上,眼睛看向沈傲,沈傲却是木若呆鸡一样,不发一言。这不免让赵桓有些急躁,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住口!”赵桓终于发话,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殿下闹哄哄的争吵立即压了下去,赵桓淡淡道:“诸位都是国家栋梁,这般乱哄哄的做什么?”

    杨真铁青着脸道:“殿下,程江喵胡言乱语,奢谈议和,实则是狼野心,心胸险恶。老夫身为首辅,今日有些话不得不说。大宋已到生死关头,殿下奉旨监国,自然该当发愤图强,修兵戈,练军马,以防生变,否则事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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