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往往有一些砸入军港。

    军港中本就是木制的结构,并不牢固,这般铺天盖地的火炮齐鸣,弩炮乱射,数十个靠得近的越兵立即被砸城了肉泥,惨呼连连。

    尤其是那火炮发出来的惊天震响,将军港处的越军吓得面如土色,莫说是他们,便是李日朝,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炮的威力,原以为是天上炸雷,等到发现硝烟弥漫,知道了怎么回事。

    火炮的威力并不只是巨大的杀伤,况且在这种射程之下根本谈不上杀伤力,凭的都是运气,可是对越军的士气影响却是巨大的,火炮的巨响隆隆不绝,已经有不少越军开始向后退了。

    旗舰上,沈傲却仿佛在欣赏着优美的交响乐,手里抱着茶,翘着二郎腿地坐在甲板上设立的椅上,手里还在随那火炮的巨响打着节拍。身后倒是有一名水师校尉看不下去了,弯下腰来在沈傲的耳畔道:“殿下,这般打下去,岂不是浪费火药?”

    沈傲俯身喝了口茶,一点心痛的样都没有,气定神闲地道:“心疼什么,我们的大越朋友会为我们付火药钱的,本王送了他们炮弹,他们还敢不付钱?”

    校尉露出怪异之色,乖乖地立到一边去了。

    弩炮、火炮轰鸣了足足一炷香,硝烟弥漫之后,整个海域安静下来,随后,又是一阵呜呜的号角,两百余艘沙船开始越众而出,沙船上,密密麻麻的水兵已经准备拔出了长刀,一双双死灰的眼眸遥视着海岸,船首上的校尉队官已拔出了儒刀,一字一句地在风帆下对着船中密密麻麻的部众道:“上岸之后,不要急着冲杀,暂时先集结起来,列队前行,阻拦的,格杀勿论,可是有贼军逃窜,可以不必理会,先斩杀负隅顽抗的越军。”

    校尉们的儒刀刀面光可鉴人,在阳光下,闪烁着渗人的寒芒,他们的额头、下颌、鼻尖上已经滴淌出湿啦啦的汗液了,铠甲上也粘了一层腥臭,那儒刀不禁朝上空前刺,发出大吼:“王旗就在我们的身后,殿下亲自督战,本校尉愿与诸君同死,诸位可愿与我同去流血吗?”

    “有何不敢!”一艘艘的沙船中爆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么,今日我等生死荣辱与共,本校尉打头,都随我来,越人性若豺狼,辱我妻女,杀我袍泽,报仇雪耻,就在今日!”

    水兵们已经憋了一口气,他们不比寻常的禁军厢军,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壮,日夜操练,精力何其旺盛。今日这一肚的憋屈,被校尉们一番话勾出来,眼睛都红了。

    沙船轻而易举的穿过了沉船区域,所谓沙船,就是一种遇到石礁、沙滩、甚至是沉船障碍物不易搁浅的大型平底帆船。这种船在淤沙较多的复杂海域十分流行,沙船的结构独特。方头方尾,甲板面宽敞,船舷较低;采用大梁拱的龙骨,使甲板能迅速排浪;有专门的“出艄”便于安装升降舵,有“虚艄”便于操纵艄篷。船上装有多桅多帆,航速比较,因为是平底,所以不畏海中的障碍物。南洋水师兴建之后,大量采购的就是这种船只,以适应登陆作战。

    坐在沙船上乌压压的水兵足足有两万之多,这样的登陆作战他们不知操练了多少次,因此当这数百沙船轻地靠近海岸时,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哄笑,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平静,偶尔只能听到校尉的声音。

    岸上的李日朝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堵塞海湾的凿船居然轻易地被宋军破除,这时候已是方寸大乱,只好胡乱吩咐道:“射箭,射箭,不许宋狗登岸。”

    数百越军步弓手引弓搭箭,只是这时候士气已经降到了低点,哪里还有反击的士气?按部就班地射了几轮,效果都不甚好,大多数箭矢落入海中,偶尔那沙船中爆发出一声低呼,有人中箭,也被立即安排入船舱中救治。

    水兵们还在沉默,几轮窸窸窣窣的箭雨,反倒让他们变得加杀机腾腾起来,当第一艘船狠狠的撞击入沙滩,那平底的船底与泥沙摩擦发出吱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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