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也就定下心来。

    眼下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一个侄这么简单了,郑家要除掉平西王,唯一的罪名就是咬死了欺主谋反四字,平西王擅杀郑国公,杀太原大都督,这罪名要坐实,只要肯把声势造出来,多派出言官出来鼓噪,三人成虎,也未必不可行。

    问题是,平西王若是欺君,若是谋反,那么校尉是什么?这就得仔细琢磨琢磨了,谋反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凭着自家的地位把人保了出来,到时候难免不会留下个瑕疵,将来就是秋后算账的把柄。今日可以把人带回家,明天换了个皇帝,或是陛下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若是有人鼓噪一下,说是侄牵涉谋反事,这理往哪里说去?

    所以,人不能保出来,眼下要救人,又要做到没有后患,唯一的办就是把平西王洗干净。平西王是谋反,自家的弟就是胁从,平西王是有于国,自家的弟就是大一件。说到底,问题就出在太原的人该不该杀上头,不该杀,你杀了,你就是从犯。该杀,你杀了,就是为国讨逆,封赏什么的现在也没这个想头,至少洗清了大家身上的污点是足够了。

    荆国公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端着茶盏低头吹了口茶沫,道:“平西王是我大宋的臣,宫里头这么多事,别人办不成,偏偏他就能办成。老夫听说,郑国公在太原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趁着太原地崩,不顾百姓死活,居然敢落井下石,使太原雪上加霜,百姓都被bī到这个份上,这姓郑的,也太肆无忌惮了吧?”他悠悠然道:“老夫与太皇太后是嫡亲的兄弟,平日里呢,太皇太后一再苦口婆心地说,咱们是皇亲国戚,就算不能替陛下分忧,至少也不能添luàn。那郑国公算是什么东西?自家一个nv儿做了后妃就目空一切,敢做出这种事了?”

    荆国公一席话,立即把自己的立场摆在了明处。其余的公侯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荆国公的弦外之音,坐在荆国公下的茂国公冷笑道:“朝廷出了jān贼,平西王为国讨jān,反倒被人污蔑。沈傲这家伙平素虽然胡闹了一些,可是和老夫也都是有些走动的,老夫岂能坐看他吃这么大的亏?咱们平素世受国恩,如今jān贼的余孽上蹿下跳,横行无忌,还能冷眼旁观吗?”

    茂国公和卫郡公一样,都是开国公一系,在军中颇有威望,虽然不过问朝政,可是百年来,茂国公一系也都是清贵无比,单宫中的帝姬,下嫁到茂国公家的就有三个,他说了这番话,等于是给下头这些人张目的意思。

    “对,受君恩、食君禄,朝廷出了jān贼,我等岂能坐视?御审那一日,我襄阳侯一样要闹一闹,我倒要看看,姓郑的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居然连宗王都敢陷害。今日他们能除平西王,下一次就是你我了。”

    几番对话,场面就热闹起来了,大家都不是傻,虽然都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既然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也绝不是好欺负的主。

    童贯呵呵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要闹,也不能胡闹,总要有个规矩,上疏是肯定的,这上疏又是怎么个上疏,大家总还要再商量商量,大家拧成了一团,能让姓郑的知道咱们的厉害。杂家这些日也没有闲着,已经叫人去怀州搜罗了郑家的罪证,还有一个人,想必大家也感兴趣。”

    荆国公原以为童贯不是个投机取巧的太监,并不太瞧得起他,这时见他早有了准备,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正sè道:“此人是谁?”

    童贯呵呵一笑,放下茶盏,哂然地拍了拍手,道:“出来吧,来见见诸位公爷、侯爷。”

    过不多时,一个魁梧的汉穿着一件布衣进来,他的身上,隐约可以看到触目惊心的猩红鞭痕,这人抿着hún,大剌剌地跪在童贯脚下,道:“干爹,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谁都知道,童贯的儿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时倒是见了,方迎客的是童贯的干儿,叫人招待奉茶也是另一个干儿,如今又冒出一个来,倒是一点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